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见过他喝过
口水，烧也没退，眼泪倒跟不要钱似
流个不停，真怕他哭着哭着就脱水
。
沈堪舆觉得自己可能是烧糊涂出现幻觉幻听，阿笙怎
会抱着他，怎会这温柔地跟他说这些话呢，这样场景，他连梦里都不敢梦到。
他这辈子，最喜欢就是顾言笙。
没有人教过他要怎样去爱个人，所以他在这方面笨拙得要命，只会不停地把自己所有东西都给他，那些东西，有被丢掉，有被摔碎，有不知所踪，真正留在他手里所剩无几。
可他还是想把世界上所有最好东西都给他，他想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人。
心惊，睡前会仔细地检查确认自己东西是不是很集中地放在起，然后躺在床上就开始掰着手指头胡乱地算他大概哪天会被赶出去。
在他家里他就不用担心这多，可以睡得特别深特别久，他最近总是觉得累，还冷，只想在那扇窗户旁边好好地睡上觉，那样就不会累也不会冷。
顾言笙叹口气，轻轻揉下他后脑勺：“那你告诉
，你还能去哪里？带甜甜过去跟你起，这样可以吗？”
“不行，不行，”沈堪舆拼命摇头，眼泪不停地从他眼眶滑落，睫毛都湿透，他却恍若未觉，自顾自地喃喃道，“会被赶出来……你们会把、赶出来……东西，还没有收好……走太慢，你们又要不开心……”
顾言笙想起他空空荡荡卧室里那只孤零零行李箱，明白他真是直都做着随时走人准备，满心酸涩地帮他擦着眼泪轻声安抚：“没有人会赶你走，你也不要乱跑，好吗？”
虽然他给东西他总是不要。
好不容易，这次他开口要。不管是为什，他想让他回去，那他就回去。
哪怕之后要再赶他走，也没有关系，他会记得那不是他家，不是他该待地方，他会像以前样先把东西收拾好，要走时候拖起行李箱就可以走，不会拖延时
“会……”沈堪舆哑着嗓子哽咽道，“知道……你们心软时候，会觉得、好像没有那讨厌，但其实……是讨厌。你们每次看到都会不开心，不想、不想再让你们不开心……”
“没有讨厌你，”顾言笙打断他，重新把他抱进怀里，深吸口气又重复遍，“没有讨厌你，和甜甜都没有。甜甜不是想要蛋黄仔，是想要你，给她买很多家蛋黄仔，她看都不看眼，就直看着门口等你回来。”
感觉到自己胸前衣襟都被浸湿，怀里人却愣是没发出什声音，顾言笙心疼得不停抚拍他瘦得皮包骨头脊背，继续温言软语地哄：“也在等你回来……知道你出门时候没带钥匙，在家时候都没有锁门，你从外面拧就开，不信现在带你回去，你试试？”
沈堪舆可能是哭抽，冷不丁地抽噎下，然后又咬住嘴唇使劲儿忍着，喉咙中却克制不住地发出小奶狗样呜咽声。
顾言笙帮他拍背顺气，见他还是不肯哭出声，哭笑不得间心底也软成片，不由自主地就用哄孩子语气哄他：“好好，没关系，哭出来也没关系，但是能不能喝点水吃点东西再哭？黄河水都给你哭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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