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堪舆愣愣地看着他,然后拼命摇头,想把外套脱下来:“不、不冷,这个……这个是给你外套,不能穿……”
顾言笙按住他冰凉手,然后握在自己手里捂着:“乖点,穿着。”
沈堪舆听到“乖点”,马上就乖乖地坐稳不再动弹,只是懵懵地吸下鼻子,胡乱搓搓自己脸,喃喃地道:“可是
他没有想到顾言笙没有打他,也没有立刻赶他走,好像还愿意听他解释,他急忙攥着顾言笙衣袖,喘息着艰难地道:“不是故意……待这久,门没关想、想看看甜甜,有点想她、对不起……”
“你衣服……忘记拿,送回来……还、买点水果,都是很、很新鲜,还有、两件外套……”他抬起头,灰暗浑浊眸子努力地在顾言笙身上聚焦,红着眼眶小声地哀求道,“你们留着……好不好?不要、不要扔,留着吧,很暖和。知道你们……不喜欢买,以后、以后都不买……这次你们、留着吧……”
他想买多几件保暖衣服给他们,因为今年冬天好像会特别冷,但是他钱不太够,他给自己留两三个月房租钱,已经花得差不多,那个房子他还要租。
顾言笙脑袋还是空白,只会下意识地用点头和“嗯”来回应沈堪舆话,失而复得感觉总是让人欣喜若狂却又彷徨失措,与劫后余生无异,他现在只想抱着他,来驱散那种不真实感。
唐修跟在顾言笙后面,走过去掂量下鞋架上放东西,不由倒吸口冷气。
出鲜红血。
他松开门框,滚烫又咸涩泪水不停地滑落,让他冻得蜕皮脸颊刺痛难忍,但他仍旧是下意识地抬起衣袖不断擦着眼泪,很小声地吸着鼻子,跪着膝行到墙边,用指甲在粉刷白墙上划个歪歪扭扭小爱心。
甜甜,爸爸爱你。
阿笙,爱你。
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话,不会再打扰到你们吧。
沉甸甸勒手得很,他这辈子都没提过这重东西。
沈堪舆瘦得像条鱼干,腹部那个刀口那大,肚子里还有小鱼苗,穿着身破烂在初冬天气里拎着这重东西从医院到超市再到家,这还是人能干出来事儿吗……真是要把人急疯。
“唐修。”顾言笙忽然低声喊他,声线沙哑带着轻微颤抖。
唐修连忙答应:“嗯?”
“帮拿件外套过来,”顾言笙感觉到怀里人冷得像块冰,浑身上下不停发抖,就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,接过唐修递来外套将他严严实实地裹起来,轻轻擦拭下他湿哒哒脸,“是不是冷,这样好点吗?”
对不起,这晚才明白。
对不起。
——
当顾言笙看到他找得几乎发疯人就跪在家门口哭,心脏骤然爆发疼痛让他脑袋片空白,再无暇顾及其他切,步跨两三个台阶,径直过去将人抱进怀里。
沈堪舆吓大跳,整个人在他怀里几乎是抽搐下,发现是他,更是惊慌失措到脸色煞白舌头打结,满脸都是泪痕,却仍旧是拼命挤出讨好笑容来,哽咽着语无伦次地道:“阿笙,你、你听、解释,没有进去,来、来送点东西,放在鞋架那里,现在就走,马上就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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