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梦见
个白白胖胖
小娃娃，坐在片洁白毛绒地毯上，抱着粉蓝色奶瓶咕噜咕噜地喝着牛奶，转头看到他，就把奶瓶丢
下来，咧开没牙小嘴冲他笑，边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爸爸，边扑腾着肉乎乎小短手小短腿，往他方向爬过来。
他眼眶酸涩，心尖生疼，蹲下去颤抖着手把孩子抱起来，拖着他软绵绵后脑勺，轻轻吻下他毛茸茸脑袋。
奶娃娃笑得更欢，大眼睛眯成两条缝，在他怀里兴奋地扑腾着肉手肉腿，回给他个带着奶香亲亲。
沈堪舆贴着奶娃娃温暖柔软小脸，眼泪无声地涌出来。
这是他自从怀上甜甜以来，在甜甜出生前和出生后无数次幻想过画面，可是从来都没有实现过，他做得点都不好，所以孩子从来都不喜欢他。无论是在他离开前还是离开以后。
顾言笙愣下，随即有些窘迫地道：“谢谢哥哥。”
“嗯，乖，”唐修十分满意地拍拍顾言笙脑袋，“那你慢慢吃草莓，等小鱼醒也给他吃点儿，
还有事先走。”
“你不吃吗？”顾言笙拉住他，“你不是很喜欢吃草莓吗？”
唐修翻个白眼：“不吃狗粮谢谢。”
他倒是想吃啊，如果他胃没毛病话。
那些话，肯定难受死。”
唐修听着顾言笙好像快哭，连忙坐直身体揽着他肩膀温声安慰：“好好好不哭不哭，现在鱼苗苗在小鱼也在，切都好好，过去都过去，好好跟他道个歉就没事，嗯？”
“没有哭。”顾言笙字顿僵硬地否认，眼眶却红通通。
“行行行，你没哭你没哭，你是最坚强小宝贝。来，奖励你些小礼物，”唐修笑眯眯地拉过顾言笙手，把个小袋子和只u盘放在他手心里，“袋子里是打伤小鱼输液瓶碎片，上面有小鱼血和……疯狗指纹。u盘里有走廊上监控视频，她是怎
扑向你又是怎咬小鱼，里面拍得清二楚，拿着这两个东西，你就可以让她蹲牢房。”
顾言笙怔怔地把东西握在手里。
他叫她宝贝，她不愿意应他。
他想亲亲她抱抱她，她总是躲开。
他说宝贝爸爸爱你，她说
——
沈堪舆是个记性很好人，但有些事情，他总是很努力地想忘掉。比如童年所遭受无止境辱骂虐打，后来又遇到所有冷漠疏离。
他强迫自己把那些都忘记，却还是会在三更半夜从噩梦中惊醒，被自己身冷汗浸得瑟瑟发抖。
他其实从来都忘不掉，所以他就更加渴望温暖，渴望能通过自己努力，留点温暖在自己身边，这样那些事情就不会让他那痛苦，就可以睡个好觉。
可是他所谓努力伤害太多人，所以到头来他什也没留下来。跟阿笙第二个孩子，应该是老天爷打个盹才施舍给他，所以后来也被收回去。
“还有这个，”唐修又拿起个大袋子，里面装着许多新鲜饱满草莓，已经被细心地清洗过，沾满莹润水珠，“小鱼想带去给他爸爸，他们不稀罕，们阿笙可得当人参果口口地吃完，对吧？”
顾言笙接过草莓，脸诚恳地道：“谢谢。”
“谢谁？”
“谢谢你。”
唐修挑眉：“是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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