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疼极
，又不敢哭，只能哽咽地问爸爸：“要、要去哪里呀爸爸……外面好冷……”
“有多远滚多远！滚到没人
地方去！谁看见你谁倒霉，快滚啊！！”
“
知道、知道……”他想爬起来去开门，但是爸爸已经把门打开，他在他背上狠狠地踢
脚，把他踢出去，重重砸上门。
他咳出口血，浑身都是伤地趴在门口，地上不会儿就都是他血，滑溜溜，他时半会儿爬不起来，就怔怔地看着紧闭房门发呆。他记得他在电视上看到过，长辈们都很喜欢小孩子过年过节说祝词，他以为他跟着做会让爸爸妈妈开心，但是他好像又学错。
他笨拙地翻着字典，又问些人那句“乌鸦报丧”意思，然后他才意识到，他可能跟别孩子不样，他是不能过节，会给别人带来晦气，他害爸爸整年都不顺利。
低喃着道：“谢谢你，阿笙。”
“谢什
？”顾言笙柔声问。
沈堪舆不说话，只是抱着顾言笙不肯松手，不知道是冷还是怎，总是时不时地轻颤几下，顾言笙心疼地把他牢牢圈着，外套衣领翻起来裹住他苍白后颈。
“堪舆，你在害怕吗？”顾言笙在他耳边轻声询问，声音暗哑而低柔，“知道你今天为什乱跑不怪你。”-
今天是中秋节。
跟顾言笙结婚后，任何节日他都不敢待在家里过，甚至不敢跟他们见面，他会在佳节将近之际，兴致勃勃地跟他们念叨着快过节，早早地给他们包饺子，烤月饼，绑粽子，把家里收拾装饰得焕然新，到节日当天却不见人影，过完节他才会回来。
开始顾言笙以为他是出去玩，后来好几次都撞到他，他总是个人在离家不远地方坐着，有时候在发呆，有时候在吃东西，旦跟顾言笙四目相对，顾言笙就没怎赶得上跟他说句话过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最夸张次，应该是某年元宵节，顾言笙半夜带顾雨甜起来上厕所，墙上挂钟指着三点四十二分，沈堪舆竟然还在厨房准备第二天饭菜。
顾雨甜叫声爸爸，他吓得摔碎把汤匙，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收拾时候还划破手，他就用水冲冲，都没包扎，等顾言笙安顿好顾雨甜出来想给他处理下伤口时候，他已经不在家里，只留下灶台上花样繁多汤圆、冰箱里用保鲜袋套好，加热
中秋端午，春节元宵，这种对于中国人而言意义重大传统节日，沈堪舆是期待而又害怕。
期待和害怕都是因为他知道，过节是很开心很有意义事情，是要家人在起和和美美才可以。
他想要家，但是他没有家。
他记得他刚上年级那年，爸爸工作很不顺心，经常打他。冬至那天，爸爸感冒，他把自己熬羊肉汤端去给爸爸，说句爸爸冬至快乐，手里汤就被打翻，他刚蹲下去收拾，爸爸就抬腿重重踢他头，把他从楼梯上踢下去，让他滚出家门。
他直说好，但是他从楼梯上摔下去，腿好像扭伤，脑袋也懵懵，怎都站不起来，爸爸就冲下来直把他往门口踢，边踢边骂：“乌鸦报丧呢，从年初你那句恭喜发财开始，老子亏钱到现在，滚出去，滚出去啊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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