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刻,玉白色耳朵软耷耷,好像只要谁走过去伸出手,他就会句话不说跟着那个人走。
裴律脚步顿,还是调转方向。
他当然不允许别人抱走这只猫,即便它又娇又凶难伺候,就在几个小时前还伸出利爪挠他几下,疼得出血。
所以他还是不受控制地走过去,仿佛几个小时前那场争吵不存在,克制地问:“怎?”
姜醒吓跳,转过身眯下失焦眼睛才大约认出来是裴律,他吵架向来要强,想到自己以身上这副匆忙狼狈模样出现在几个小时前吵架对象面前,茫然苍白脸色立马浮起层局促潮红。
青年换质地柔软连帽家居服,脚上踩着酒店纯棉次性拖鞋,露出两截纤细白皙脚踝,乌黑短发上沾着没擦干净水珠,玉白色耳郭若隐若现。
貌似是在和前台客服着急询问些什。
裴律心里气还没有消下去,面无表情地往电梯方向径直走去,告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别再多管闲事,这个人没心没肺也不会对你善意和帮助有所感念,说不定还会触怒他。
但也只不过是眼,裴律就又开始在心里和自己拉锯。
姜醒微微垂下头毫无防备神情下子刺进他眼帘,像只大雨里被丢弃在纸盒里可怜巴巴奶猫。
站在对立面给你设圈套敌人。
适时友好和亲切,也不过是因为这段路利益相同。
姜醒生裴律气,也生自己气,连晚饭也不打算再吃,在港屿免税区晕头转向。
刚刚打车,由于他不懂路也不懂话术,后知后觉被司机绕路多花百大洋,目前处于极度沮丧欲哭无泪状态。
如果可以,他更愿意窝在气温舒适沙发柔软豪华客房里阅读最新专业期刊,再把今天会议听到些前沿论点整理出来作好笔记,那将是个多惬意夜晚。
裴律面色冰冷地看着那对粉色耳朵尖,心底被根细细羽毛轻飘飘地搔刮下。
颗百般计较心莫名软下来。
姜醒瘪瘪嘴,干巴巴对他撒
目光是散涣,因为近视永远聚不起焦来,非常懵然无助,低头弯起那小截颈项曲线优美,白得发亮。
垂头丧气模样,全身攻击性都被收敛,在明晃晃灯光之下竟生出种柔软温和假象。
裴律当然知道那是假象。
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。
这个人要强得很,倔强地很,凶得要命。
但自己发脾气甩车而去,不想逛也要硬着头皮逛完,他磕磕绊绊,对照杨夕给他发来代购清单填充购物篮,又给父母买网上推荐手表和保养品。
回来时候拦不到,陌生城市去找公共交通对路痴来说是绝不可能选项,姜醒像个老年人样磕磕绊绊打开打车软件,前面排队32人,姜醒两眼黑。
他划到裴律联系方式,想到对方嘲他找不到路阴阳怪气,又果断划过去。
好不容易等到司机接单,回程遇到堵车,到达酒店那刻,姜醒僵硬肩膀终于松懈下来,下车速度仿佛身后有人追杀,他发誓以后再不要个人跑出去,简直是酷刑。
裴律个人去灯塔餐厅,点好菜品上来大桌,没怎动筷子又走,回到酒店进门就看到杵在前台姜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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