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头发垂到小亭郁膝盖上。小亭郁伸出手,轻轻地抚摸着。
“
“小将军。”
轮椅微微动,随之转过来。千叶西军首领——亭西将军独生爱子小亭郁,正紧紧蹙着眉头,不知在想着什心事。
见屈方宁,眼睛才亮起来,惊喜道:“方宁,你怎来?”
屈方宁举药碗,笑道:“当大夫来!”
小亭郁忙转动木轮上前,边问:“屈林准你来?”边把药碗接过。他手指苍白无力,几乎便端不住。屈方宁忙跪下来,把药捧到他嘴边。伺候他喝完药,嘻嘻笑,深具顽皮之意:“主人虽然不许,却也拦不住不听话奴隶。”
桑舌转身就蹲到烟炉下,拿破边扇子呼呼地扇起来,表示自己忙得走不开。
屈方宁只好向绰尔济道:“那给小将军送药去。”
又扬声笑道:“桑舌姑娘,再见。”
桑舌在扇子后面点点头。会儿,猜他已经走,才把扇子拿开,气鼓鼓地拿眼睛觑着爷爷。
“爷爷,你为什东拉西扯?”
过去。绰尔济爷爷白胡子乱蓬蓬,端个大药碗,手舞足蹈,滔滔不绝地说着话。屈方宁立在边,因比爷爷高个头,直微微弯着腰,眼神极专注,不时点点头。
——人家又不是药师,爷爷说那多,他也不懂得,……那个人也是!老头子胡话,做甚听得那认真!他说得高兴起来,以后烦也烦死你。
但绰尔济对孙女儿小心思,点儿也不能觉察。絮絮叨叨说完汤药,又要领他去看入药草和虫子。
桑舌咬牙,双臂往药材前头挡,磕磕巴巴地说:
“药……”
小亭郁也不禁笑,随即皱紧眉头,道:“你……小心些,别给屈林发现。上回他打地方,现在还疼?”
依稀记得大概是胸口及肩地方,便仔细地看遍,只见当时屈林鞭打血痕已经褪去,只留下条浅浅白色疤痕。小亭郁伸出手指,小心地触摸那个愈合伤口。
屈方宁摇摇头,道:“那有甚?早就习惯啦。”
小亭郁叹气道:“你又骗。鞭子打在身上,岂有不疼?平时给木刺扎下手,也疼得不得。”又低声道:“也是个自私人!明知你要挨打,却又叫你来见。可是……除你,真不知能跟谁这安安静静地说话。”
屈方宁枕在他扶手旁,柔声道:“能听你说说话,也很欢喜呢。”
绰尔济似笑非笑地瞧着她,摸摸花白胡子。
“桑舌,你说爷爷是为谁东拉西扯?”
桑舌突然明白爷爷那古怪笑容,顿时不能说句话,把扇子遮住脸,不肯再拿下来。
大帐中药香弥漫,华贵波斯毯上胡乱丢着几只风筝骨架;毡毯尽头,是架金镂玉雕椅披,扶手红木重漆,饰有数十光华灿烂明珠;椅底两边轴承是精铁所制,穿透对硕大红木滚轮——赫然是部轮椅。
屈方宁赤足踏上毯面,铃铛声倏然停止。他低声唤道:
眼见屈方宁讶异样子,索性把药碗拿起,塞在他手上。
“拿、拿去!——要冷!”
屈方宁瞥眼药碗,看着她笑道:
“桑舌姑娘,不起去?”
绰尔济立刻附和道:“起去,起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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