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眨下眼睛,笑道:
“而且刚才小将军样子好帅气,都忍不住看得呆。”
小亭郁愣片刻,突然弯下腰,抱住屈方宁。屈方宁连忙跪直身体,让他脸孔埋在自己肩上。听见个有些哽咽声音在耳边道:“方宁,你是……最好朋友。”
屈方宁全身颤颤,抱紧他纤瘦背。
帐外忽然阵喧闹,似乎是有人要进来,门口人却拉着不让。
小亭郁笑声:“哪里做得出来?这是南人东西。”
屈方宁然地点点头。
此时北草原各部族正是如日中天,千叶势力最雄,王公亲贵、主将统帅们家中,无不堆满从南朝丰足之地劫掠而来战利品。这支簪子虽然精巧,也算不得甚名贵物事。
小亭郁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:
“前年,车宝赤将军带回架四尺见方金缕屏风。那屏风共分六扇,每扇都是个美丽故事。上头有百多个人物,还有许多花儿鸟儿。每个人眼睛都能骨溜溜地转动,每朵花都能张开、合上。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啦!车将军叫人把它融,打条这粗金项圈,又嫌太冰人,从来没有戴过。”
原本想跟父亲说,让他接你到们家来。可惜……那是不行。们家世代掌兵,个奴隶也不许豢养。即使大王准,屈林又怎会把你让出来?你当年王帐中手掏心英姿,至今还在草原上传诵。要是屈林,也要辈子把你带在身边。”
屈方宁低低地说:
“小王爷这个人,平生爱极黄金。他常常全身戴满黄金饰品,以便向人夸耀。也不过是个长腿饰品罢啦!”
小亭郁心道:
“绝不会把你当饰品。”
呼声,门幕掀开,露出张孩气十足脸,正是小亭郁随身亲兵虎头绳。
他急急地叫道:
“小将军,小屈哥哥,小王爷来!”
小亭郁立刻慌,连道:“那怎
他伸出两根手指比比,又似乎不想记起似,握起手。
“后来,常常想起那个屏风,想起那些会动花朵儿、眼珠。做个风筝,尚且十分吃力。那些南朝匠师辛辛苦苦,不知耗费多少心血时光,才能把死气沉沉金子,变成个个故事。就这随手融,难道他们心里,点儿也不会……惋惜?父亲听说这些话,就要生气。可是惋惜就是惋惜,怎能欺骗自己心?”
屈方宁捧着脸颊,动不动地看着他。小亭郁方如梦初醒,赧然道:“方宁,又同你说许多痴话。”
屈方宁忙摇头道:
“喜欢美好物件,是人之常情,哪是甚痴话?”
屈方宁忽然坐起,道:“说到这个,差点忘。”从布包中取出那支补好簪子,递给他。
小亭郁十分欢喜,翻来覆去地看,赞道:“补得真好!”
屈方宁也道:“这东西这精致,要是任由它断,多可惜!”
小亭郁喜道:“你也这觉得?”转动簪子,竖在二人面前。那簪头上原本落着只喜鹊,铜身珠眼,栩栩如生。他往雀尾根翎毛上按,鹊身突然从中裂开,变成几根削瘦梅枝。两颗做雀眼珍珠,便成两朵梅花花蕊。
屈方宁讶然道:“真好玩儿!小将军,是你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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