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宰沉思半晌,忽对船头掌舵使道:“调头,回宫!”
又转头向二人笑眯眯地说:
“‘占星天灯御察使’,这个头衔两位可喜欢?”
只油纸裱面、硕大无朋雪白天灯,由根细麻绳系在轮椅扶手上,宛如系住朵流云。
小亭郁拨拨庭院中株美人蕉,向边肃立屈方宁笑道:“方宁,你松开手,
小亭郁说到这里,很是迷惑:“为什下雨,庆典就要延期?灯笼只要换层黄油纸皮,多大雨也不惧。莫非与他们祈雨之神相冲?为什巫师又说洇湿?”
屈方宁随口笑道:“怕是他们没有想到。”
老太宰忽然又睁开眼睛。两个人都盯向他,等着同他辩驳。
不料他这次并不说“错”,而是直直看着小亭郁,问道:“油纸厚重,怎能乘风而行?”
小亭郁奇道:
老太宰眼皮睁开线,瞥屈方宁眼。两人都等着他发表高见,等好半天,也没有听见。看,又打起瞌睡来。
于是又说起那位派头十足兰后,说她副病恹恹模样,商乐王却什都听她,点也不敢违拗。
忽又听见老太宰断然道:
“错!”
屈方宁轻轻撇嘴,道:
两人经过这场别致宴席,简直憋肚子话。踏上回去船,也不管老太宰还在打瞌睡,就迫不及待地说起来。
时说起鱼丽公主,均啧啧称奇。看她独驾铁舟、谈笑自如,只怕般男子也没这般勇猛。那位敢娶她贺叶护,更不知是如何雄浑模样。两人穷尽想象,连甚黑金刚、狼头人也猜出来。
老太宰忽然开口道:
“错!”
两人都吓跳,转头看,他双眼睛还紧紧闭着,也不知是不是在说梦话。
“怎不行?从前常在雨中放油纸风筝,想逗天上雷龙下来玩儿。现在母亲提起,还要笑,说从小古里古怪,所以没人愿意陪。”
屈方宁看他道:“想是小将军个人待久,心里有点儿寂寞。”
但他眼睛,分明带着笑在说:
“现在有陪着你,你再也不会寂寞!”
小亭郁心中暖洋洋,伸过手去,握住他手。
“难道不是?商乐王明明很爱看搏击舞,兰后不喜欢,他就忙忙地叫人撤下去。他明明是国之君,却不敢看自己喜欢物事,可见怕她怕得厉害。”
老太宰摇头晃脑,道:
“小孩子甚也不懂!畏惧只能令人时低头,另件东西,却能叫人永远服服帖帖,心甘情愿。你们现在不明白,等以后遇到心爱女孩子,便明白。”
女孩子之类东西,离小亭郁人生还有无限遥远,因此也不屑听。屈方宁却轻轻咬着手指,若有所思。
会儿又说到那“星变”之典,听说是其蓝最隆重盛大庆典,礼成时,天上繁星熠熠,地上千灯点点,交相辉映,令人目眩。但此灯最怕雨水,只要天气有些不对,这种绮丽景观便见不到。
屈方宁大着胆子问道:“甚错?”
老太宰慢吞吞地说:
“们贺叶护长相,那是出名俊俏。离水小姑娘,常常几天不吃不睡,就为看他笑上笑。”
小亭郁自然不信,向屈方宁指,问道:
“比他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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