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沙尔吾仰起头来,目光投在垂皤红云上,又似看着远方。
“御剑天荒天纵奇才,十五岁起便能领率千人布阵,突围奇袭。十多年来,南征北战,所向披靡。千叶偌大土地,泰半由他亲手打下。千万将帅士兵,无不敬之若神;异族文臣武将,皆是又怕又恨。他交情最好几个人,安代地位最高,也要依靠仰仗他;郭兀良虽年长于他,对他也是敬爱
“在屈林看来,你大概也就是只乖乖小猫罢?所以给你戴个铃铛,随你天到晚到处晃荡。只是可爱儿子啊,他不知道!能在野狗群里活下来猫,比众狼中头狼还可怕得多。因为要让人害怕很简单,要让人喜欢,却是多难啊。”
屈方宁全身颤抖,扑簌跪道:“小人……小人绝不是有意欺瞒,实因……实因……”
他心中混乱片,平时伶牙俐齿,万千法门,竟是个也派不上用场。
屈沙尔吾呵呵笑,安抚道:“别慌,慌什?能让人喜欢,也是不得本领。御剑天荒喜欢你,本王很是欣慰呢。”
他酷似安代王青色眼珠,睥睨着屈方宁,道:
胆大妄为?屈林身边,就缺你这样懂事人。你要是女孩子,他定特别宠爱你。”
屈方宁听到“懂事”二字,发梢汗珠终于淌到地毯上。
屈沙尔吾饶有兴味地看他片刻,忽然问道:“你来们家多久?”
屈方宁勉强打点精神,道:“回主君,四年。”
屈沙尔吾又问道:“你是锡尔人?是金刚额尔古弟弟?”
“你在金帐前举成名,还以为你是个喜爱名声孩子,现在看,又不甚似。但不论你所求为何,名声,权势,地位,土地——你想要切,都可以给你!当然,你须努力些,让御剑天荒直这喜欢你。最好下次敬酒时候,他连整张面具也掀下来。哈哈哈!”
屈方宁平复心跳,垂头道:“主君厚爱,小人愧不敢当。只是御剑将军对小人并非喜爱欣赏,只是羁于允诺。”
见屈沙尔吾脸上又挂上玩味笑容,索性咬牙,道:“御剑将军好似金汤堡垒,坚不可摧,高不可攀。小人小小手段,在他看来不值笑。这个……王爷想必比小人更明。”
屈沙尔吾缓缓摇头,道:“太阳不会永不沉落,御剑天荒也未必无懈可击!”
屈方宁伏地道:“请主君明示。”
屈方宁心念急转,回道:“不是。小人从小失去父母,常常依赖他,他对小人也多有照顾。旁人看来,便如兄弟般。”
屈沙尔吾点点头,道:“怪不得!屈林说,当日在战俘坑前,原本他只看中额尔古人。交付订契之时,额尔古忽然跪地磕头,说自己有个年幼弟弟,求他起带走。屈林本不想要,你却从额尔古衣服里偷偷转过脸来。嗯,你抬起头来!”
屈方宁缓缓抬眼,与他目光对视。
屈沙尔吾满意地抚着尾指上八宝翡翠圈,道:“就是如此!‘——又高挑,又漂亮,干干净净,像群野狗里站着头暹罗猫。’屈林见之下,正中下怀,不但买你,连你小偷哥哥、哑巴伯伯也照单全收。来这里之后,额尔古和车卞多有劣迹,你却是最老实、最清白。”
他看着屈方宁,露出蛇样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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