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眼眶
热，喜极而泣，向观音菩萨磕
好几十个头。心中默默祈求：“弟子并不敢奢求甚
春风桃李，名满天下，只要他平安无事，便是菩萨恩赐
最大福泽。”
又拾起可如先前摇落那支签来，也是四句：
“遇不遇，逢不逢。日沉海底，人在梦中。”
却是不得索解，心中思忖其意，时默默无语。
可如小手抓住母亲红罗裙，轻轻摇道：“妈妈，你又在想方宜哥哥吗？”
可如也学着母亲样子，边哗哗地摇着签筒，边好奇道：“妈妈，谁是方宜孩儿呀？”
纪云芳戳戳她额头，含泪笑道：“傻孩子，是方宜哥哥呀！你不记得他啦？”
可如满脸迷茫，摇摇束着杏花穗子发髻。
纪云芳轻轻叹息声，道：“那也怪不得。你那时候还小得很呢！”给女儿理理额发，喃喃道：“八年，你也长大啦！
小方宜，到今年八月十五，就十六岁！”
屈方宁听到这里，全身再无分力气，头靠在偏门木格上，眼泪滚滚而落。
中依稀听到声音。
内殿早已清场，别无他人。名身披红金袈裟首座老僧亲奉香茶，施礼退避。只听签筒哗哗摇动，个轻柔脚步从供台边蹦跳地走来，接着个清脆稚气女童声软软道：“妈妈，为什们要拜这多庙呀？脚都走酸啦！”
屈方宁听到这柔软声音，鼻腔酸，几乎便流下泪来。
那温婉女子声音款款道：“这叫积功德，多多益善。来，妈妈给你揉揉。明天再拜天，们就回去好不好？”
可如拍着小手掌道：“好！回去看花儿！大牡丹花！”
纪云芳回过神来，柔声道：“是啊。妈妈想他早点回家。”放回竹签，问道：“可如，你想不想方宜哥哥回家？”
可如“嗯”地点点小脑袋：“想！”又想起甚似，忙问：“要是哥哥回家，会给
只听纪云芳哽咽道：“可如，你替妈妈看下签文，好不好？”
可如乖巧懂事，见母亲难过，甜甜应声，捡起她抽那支签，打开念道：“隐姓埋名……”
下个字便不识得。纪云芳双手接过，见签文批是：“隐姓埋名实待时，春风桃李花开日。
云中力扶持起，终保声名四海知。”
她念之下，胸中阵激动喜悦，心想：“这是菩萨昭示，爱儿尚在人世？‘隐姓埋名实待时’，点也不错！他现在……正是要隐姓埋名。”
那女子微微笑道：“大牡丹花儿已经谢啦！”
屈方宁手脚俱不听使唤，颤抖着靠近内殿偏门，躲在经皤之后，想偷偷看上眼，却不敢凑近。
只见袭深红色裙裾轻轻摆动，在蒲团上跪下来，闭目合十道：“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在上，弟子纪云芳……”
可如似乎颇觉有趣，也学着母亲跪在个小蒲团上，闭着只眼睛，合十道：“菩萨在上，弟子苏可如……”
纪云芳轻轻斥道：“可如，别在菩萨面前胡闹。”复祷道：“弟子纪云芳，无德无能，惟执虔心，祈求菩萨圣手救苦，慈心普度，保佑……方宜孩儿，平安归来。”说到最后几个字，声音已经哽咽。拜三拜，削葱般玉手握住签筒，指尖微颤，摇出支红头小签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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