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剑缓缓摇头:“不是袒护族人,只是此事大有蹊跷,叫人不能不起疑。兰后无缘无故,怎会错认故人?她已有六个月身孕,为何直到此时你才得知?当日你部署周密,为何却被护卫军探到消息,以致今日之乱?”
他饶有兴味地看向贺
商乐王苍老声音打断她:“孩子是谁?”
兰后鬓发凌乱,与平日端庄美妇竟似完全换个人:“不,不,那不是真。是,是妖怪,妖怪把梦偷走……天哥,天哥,你来!”
鱼丽咬碎银牙,吼道:“父亲,今日拼着跟您恩断义绝,女儿也要杀这个不知廉耻女人!”皮鞭啪地响,施令道:“查长老何在?命你即刻动手,收押大王、王后!”
商乐王身后现出个灰色身影,垂眉不动。永生石上尸体相枕,王宫护卫军竟已无声无息倒地!
鱼丽怒道:“你为什还不动手?”
自己打扮得小姑娘般,对眼皮底下,对他百般献媚。你当是瞎子?你辈子心心念念,就是要跟你老情人重归旧好。贺真跟他挂点相,你就不死心地惦记上?贱人!”
众军大哗,着眼打量郭兀良与贺真二人。火光下影影绰绰瞧不真切,只见二人皆是白马银盔,气质和雅,乍眼看,果真有几分相似。
兰后如在梦中,呓道:“那是珍禽苑吗?不,不会,其蓝没有素簪花,朵也没有。那是个梦,对吗?”
贺真嘴边笑容未消,开口道:“王后,您当日摔入在下怀中,命在下除下您衣衫鞋袜之时,可不是这说。您说您身离故土,深宫寂寞,见他人少年情侣,颈首交缠,好不羡煞人也!又说大王年老体衰,难以……为继,只有夫妻之名,并无夫妻之实。在下惊恐惶惑,正待告辞,您却唤住在下,问您与鱼丽谁更貌美。单论相貌,自然是您美些。可是公主是结发妻子,她在心目中独无二,世上万千女子,谁也比不上她。”
商乐王眼角微微颤,神色极为阴沉。
查长老全身颤,什也没有说——他直挺挺地倒下去。
尔敦从他身后走出,嘿嘿笑:“别经年,公主还是骁勇如昔。”挥挥手,两列漆黑如影鬼军左右交错而出,将商乐王扣住。
鱼丽公主脸色由青转为灰白,转头时竟似喀喀有声:“御剑,你……你好手段。”
御剑笑声,道:“小鱼丽,你就是沉不住气。其蓝对千叶恩情似海,你与又私交多年,何忍见你们父女反目?”
鱼丽语声如冰:“好说。先杀她!”
兰后连连摇头,低声道:“你为什要这污蔑?这些话,句也没有说过。”
贺真淡淡道:“您跟说许多从前事,说得最多就是郭将军。您说,跟郭将军长得很相似。那天您喝醉,……也喝醉。”
郭兀良全身铠甲微微碰撞,似在竭力忍耐痛苦。
贺真叹道:“第二天清晨,宿醉方醒,才知大错铸成。本想死之,您却苦苦求恳,说都是您个人授意,与没有半点干系。也是心志不坚,竟苟活到如今。每每念及,生不如死。王后,您做这件大错事,便不会良心不安?”
兰后退后步,神色惊恐,颤声叫道:“不,不是这样。明明是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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