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王受宠若惊般后退步,手臂自然而然抱住他腰身。陡然之间,全身抽搐,不可信般仰起脖颈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他身材比屈队长肥胖得多,这背对着遮挡,无人知晓发生何事。
京王抖得好似片秋风落叶,喉头荷忽有声,耳上金铃儿也响个不住。
屈队长垂目不语,身姿也没有半分变化。离得最近人,只听见声轻微“嗤”,接着便是挤脓疮般血肉搅动声。
只见京王暗青色大氅后背处缓缓鼓起,旋即嚓声破响,大氅裂开道口子,裂缝中五指鲜血淋漓,送出团拳头大小之物,赤紫脉络似断未断,心房犹在轻轻鼓动。
鞋子小得可怜,鞋头两只花蝶酒盏却是毫不吝啬,色如琥珀,莹润欲滴,杯底似乎还有残酒粼粼。
再看他身上,穿是件薄透黑纱曳地长袍,肌肤隐约可见,袖口、下摆镶满寸许黑羽,团团簇簇垂裾流袖,腰间松松垮垮束着条极细银线,银线末端坠着枚指肚大小滴珠。
这身打扮虽然略嫌妖异,好在他身材颀长,腰背挺拔,张脸更是冷若冰霜,瞧来并不显*靡放荡。
鬼军中有高层将领同他打过照面,便即吸口凉气,心中暗惊:“那不是将军爱子……屈队长吗?”
但见主帅嵬然不动,浑身杀意却迫近眉睫,好似刀刃贴肉般,令人不寒而栗。又岂有敢开口发问,个个眼观鼻鼻观心,连呼吸都不敢重分。
这三十多年养虎遗患,算瞎眼!只是阿陵,你引狼入室,留下偌大隐患。这国君之位,未必能坐到寿终。”
陵王眼皮跳,喉头滚动两次,悻然道:“那就不劳您费心。”
左京王呛住般咳几声,金刀在手,垂垂欲落,却是以柄授人,发出道潜藏号令。
霎时间,十六枚炮弹同时出膛,落处却是来路石壁。只听雷鸣轰响,落石如雨,瞬间已将陵王叛军、千叶铁骑尽数围在其中。
陵王心中个激灵,陡然想起前朝件传闻,脱口惊呼:“不好!地下有火油!”
台下亲卫兵俱未经战事,见颗活人心直直从
京王见他登台,脸上松弛皮肉颤,左手抬,便去握他手。
但屈队长却没有伸出手来。他藏在袖子羽毛下两只手,戴着副缀满珍珠冰冷手铐,由臂至肘,从腕到掌,被锁得严严实实,没有点儿腾挪余地。京王只握住他手铐条银链,又摸摸他锁得蜷起手指,疼惜地将他拉过去,神色极其温柔。
“来,起死吧!”
屈队长双眼睛原本睫毛低垂,闻言也抬起来,轻轻应声:“好。”
说罢,襟摆黑羽摇动,仿佛脚步不稳般,投入京王怀中。
只见京王面带狞笑,背身伸手向台上个兽首机关,嘶声道:“好弟弟,陪哥哥起下去见先王罢!”
御剑眉峰微动,流火振,便要脱手掷出。
此时高台下滴笃、滴笃响几声,人缓缓走上来。
这行走落地声音怪诞之极,既不似屐齿响屧,更不是金玉皮革。待他双足踏上照水台白玉地面,众人才见得异物真貌,乃是双团花鹧鸪斑金彩黑釉鞋。
这鞋子小而逼仄,底部浑圆,套在他双足之上,光看眼都十分难受,更毋论拾阶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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