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宝赤这才止动作,向额尔古吐口唾沫,悻悻道:“你这孽畜玷污宠爱姬人,本来千刀万剐,也解不心中之恨。要不是御剑将军替你开口,老子真恨不得连皮带骨割你,煮成肉羹,喂狗!”
绥尔狐怀拥名小姬在旁笑道:“老车,你这就不对。你家里养美人,没有千也有八百,给人尝尝鲜怎?你个肚子,吃得过来吗?”
车宝赤呸道:“老子吃不下,放在那里好看不行吗?”走回几步,憎恶地扫丹姬眼:“跟这个东西睡,也张得开腿!”
别人嘻嘻哈哈,浑没当回事,还起哄道:“睡也睡,怎?”
车宝赤啐道:“还能怎?御剑都说话,还真能杀他兵?”赶晦气般挥挥手,嫌恶道:“行行,赶紧给老子滚!”
只觉欢喜快活,何曾想有朝日这句话会落在自己身上?顿顿,才木然道:“没有。属……告辞。”
返身走出几步,御剑却又在身后唤道:“站住。”复吩咐帐外侍卫:“去把屈队长衣服拿来。”
屈方宁立在原地,不知他意图如何。少顷衣服送到,却是今年开春时落在他这里件半旧军服。御剑命人连枚青木面具起送到他面前,道:“穿上这个,下山免得遭人盘问。”
屈方宁只得穿,身修挺熨帖,徽章沉甸甸坠在双肩。下山之时,果然无人多看他眼。回到营地,车卞乌熊忙把他团团拥住,争相追问额尔古情况。屈方宁安抚番,与之围坐进食。解开上衣之时,只闻见衣料中股火斗细心熨烫过挺括味道。御剑寝帐之中,从床毯、衾被,到他自己军衣、内衣上,正是这种独特气味。屈方宁掸掸臂章,望着火堆,心头沉重烦闷:“倘若不管不顾,执意要走,真走得脱吗?”
当夜他被人引送到红帐之中,只见车唯早已偷偷摸摸等在旁,见他下马,立即拉到团帐背人处,悄声喜道:“司狱长派人传来消息,父亲已经答应放人!”
屈方宁在旁
屈方宁心中石块终于落地,握着他手,诚挚道:“谢谢你!”
车唯面露尴尬之色,咳声:“没说上几句话,都是御剑将军下午过来,求两句情。”拍拍他手臂,道:“欠你还是欠你。”见阿古拉浑头浑脑地过来,不便多谈,于是匆匆分别。
屈方宁直等到夜宴之时,才被人传唤到主帐。只见额尔古五花大绑地跪在大帐正中,日夜未曾合眼,神色憔悴,眼窝深陷。丹姬夫人跪在车宝赤主座台阶之下,依稀已恢复几分往日风情,纱裙曳地,泪痕已干。车宝赤阴沉沉坐镇主座之上,待宾客纷纷落座,准备好看这场热闹,这才从台阶上步步重重踏下来,对旁面容苍白丹姬眼也不看,停在额尔古面前,照胸口就是脚:“狗东西!跟老子插到个地方去!”
别人对他向来没什敬畏,听他开口,笑声鹊起。车宝赤又是脚踹上去:“你干得爽啊?老子碗里肉香些是吧?”两旁笑声更是不绝于耳,擂桌、撞杯声此起彼落。额尔古铁塔般身躯不自然地横在地上,胸口两团淤青,神色甚为痛苦。
车宝赤还要再踢,御剑在左首第席后出声道:“红哥,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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