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团圆喜庆。他神色再慌乱,说得再焦急,听在别人耳里,天生就少三分严肃。屈方宁心中原就有几分存疑,听他拖泥带水地叙述事由,越发半点也不信:御剑要是会中这种粗制滥造下等劣谋,黄惟松何必处心积虑送他们前来卧底?倾尽南朝几万斤火药,给他来个火树银花,不就举国昌平吗?
除此之外,他比旁人又多层想法:这个月虽然风平浪静,却保不准御剑不动别心思。此人情爱自然是个天大笑话,对自己似乎也无甚牵挂,但也不可不防。只是这念头多少有些自作多情;他自从繁朔归来,惯常嚣张自负都狠狠打个折扣,连带着对人情都不怎信任。要说这是御剑专为他人设下请君入瓮之计,似乎也无此自信。如此,三四日间只在军资、军务部门走动,忙前忙后,清点核算。连几天,吃住皆在仓库中,不知方外之事。
直到郭兀良率兵赶到,命军务部取出全部库存彩烟、烟火弹等,又在集市外布置岗哨,数千守军分为十余队,分批开往落雁之丘,不择昼夜搜寻下落,他这才收起先前轻视之心。军机处有消息灵通者,便私下传闻:这几天驻地守军倾巢而出,竟未寻到任何蛛丝马迹;将军与四千乾天部将士,竟似在这世上完全消失般。
这等私言妄语,又语涉军机大事,自然是不敢张扬说。屈方宁听在耳里,却是别有番心思:“要是他真就此埋骨离水,与贺大哥地下相见,又会如何?唉,贺大哥要是知道对仇人动真心,还被弃若敝履,肯定会笑得打跌。不,多半会枪戳死。”抱着仓库中薄被出半夜神,没有片刻合眼。天色未明,军机处行人接到命令,即动身前往落雁之丘,以作地形考察。屈方宁随御剑学是上等兵法,对山丘河泽脉络走向并不陌生,此时登高望,不禁大吃惊。原来此地地形奇诡,丘壑,皆在绝不可能之处,好似老天造化之时,故意使这手,免得让凡人摸准他心思。又听其蓝降卒叙述地名由来:大雁是通灵之禽,千里传信,亦无差错。唯独到此处,好似见鬼般,迷失方向者不知凡几。他将信将疑,随人去当日西凉埋伏之地看时,只见满地焦黑,蔓延三里有余,地下黑岩都被炸得翻起,空气中硝磺气味至今未消。
他这下终于有些信,与众司管探测工匠起,灰头土脸地挖掘几天,无所获。深夜倦极合目,见郭兀良帐中仍然亮着灯火,疲惫守军三三两两进出报告,断续低语在寒风中响起,气氛冰冷消沉。他紧紧身上毡毯,眼眶倦得圈发热,却怎也睡不着。脑中兀自斗争刻钟,才披衣起身,前往郭兀良帐中,道:“郭将军,末将见您负彩烟探路四围,日不过十余里,莫非星律有误,道路又起变化?”
郭兀良见他双眼熬得血红,忙命人给他煮热羊奶来,又给他看座,才指黄沙地图怅叹道:“日星律是由保管不假,只是这其中三四十里……”指落雁之丘所在狭长地块,“应却是月星律。毕罗觊觎此二律多年,为保万无失,全本只在天哥人手中。不想他思虑周全,却……贻误自己。”
屈方宁见他神色痛悔,再无怀疑,询道:“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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