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剑粗糙指腹摩着他脸颊,声音也低沉下来:“宁宁,跟分开,你心里快活?恨恨成那样,听到遇险,还是担心难过。昨天晚上你在怀里哭喊,要干脆死,免得你牵肠挂肚,活在世上受无尽煎熬。听在耳里,真心疼得厉害。”手落到他唇边,怜惜地摩挲几下:“宁宁,你要是自己个人过得好,是不会来招惹你。只是你非要离开,心里又不欢喜,这就不能答允。”
屈方宁从他手下躲开,看着旁床面:“不记得昨天哭过,也不记得说过这种话。”
御剑把他脸颊扳过来,让他直视自己:“宁宁,别说谎。这两个多月,你有天忘记没有?”
屈方宁倔强地对视着他,乌黑眼睛里渐渐浮起雾气,声音也变调:“没法忘记你。可是……心里过不去。”
御剑将他抱向自己,话语也更加温柔低沉:“还是想不明白?”
欢,自然高兴。”
屈方宁胸中血气翻,强自道:“反正喝醉,甚也不记得,你说都算不得数。”另只袜子也不要,直接踏上地面,俯身去捡外衣。
御剑在他身后笑道:“半斤四十年汾酒口下肚,是个人都受不。你后来敬酒,是看身上有伤,想要死?真死,你又难过。”
屈方宁将军服外套捡起,闻言背心僵僵,自己沉默片刻,转身道:“是啊。心里要难过,那有什办法?”
御剑本以为他定要出口反驳,听到这直白袒露回答,倒是出乎意料。也顿顿,才道:“知道你熬夜赶制月星律,……也很高兴。”
屈方宁微微摇头,看着他说:“不,想很久。最后连自己都承认,当日情势之下,送出去确实是最好办法。可令诸方势力同时受制,又能让自身伤亡降至最低,你当机立断,洞悉人心,进退之势,恰如其分。如果仅仅是你属下、你学生,或者干脆就是条狗,完全听信于你,为国献身,都会很愿意。”
御剑手在他耳边停下来,道:“只是不能是情人?”
屈方宁声音中颤抖也平息下去,平静道:“嗯。你说子民、将士,大概辈子也分不清楚。你不能像对人样对,却叫做狗事情。”
御剑目光痛,喉头动动,道:“分不清就分不清罢。以后不强求你。”
屈方宁点下头,静静道:“是啊。不强求你,你也不强求。所以……只能这样。这个情字,都莫提。”从他膝盖上挣起,掩掩衣襟
屈方宁自嘲般笑笑,展臂穿上外衣。冷不防眼前雾茫茫地黑,阵天旋地转,笔直向后倒去。
心中才叫声不好,腰身已被只手有力地托住,随即将他整个人拨到怀里抱着。他脑子阵阵剧烈震痛,痛苦地捂住额头。耳听御剑低声笑道:“酒量还是这差。”
他不愿接话,自己平顺片刻,便要撑着床面起身。只觉肩头给股重力压得动弹不得,侧头看眼,虚弱道:“将军还有什事?”
御剑手原本按着他双肩,此时深深看他会儿,目光幽深炽热,压制动作也变为拥抱:“宁宁,回身边来吧。”
屈方宁神色不动,迎着他深邃眼睛,缓缓道:“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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