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剑看着他笑道:“也是个旧,你怎不要?”
屈方宁想想,道:“你心不好。”
御剑道:“怎不好?你掏出来看过?”顺势牵起他手来,往自己胸口带带。
屈方宁眼底异光闪,就势变屈为张,拇指与食指捏环为诀,末尾三指绵力吐,向他宽厚胸膛下有力鼓动心脏斜插下去。
可惜指端刚刚触及他军服外衣,只沾到缕湿气,已被御剑单手擎住,跟平日玩闹般,将他手牢牢握在掌心,笑道:“知道你厉害,不闹。”
含混应声,猫腰往小小帐篷中钻去,见本应驻留门口哨兵踪影全无,地下堆烟柴几乎燃烧殆尽,只余挂黑烟,几粒红烬。他呛得咳嗽几声,轻车熟路地从东面条旧帐幔下抽出包白炭,哗啦声倒入火灰之中。正蹲在地上鼓腮吹火,帐门给人敲两下,御剑手打起毡门,在风雪中笑望着他:“不请进来坐下?”
屈方宁忙道:“将军请坐。”架起铁铣架子,烧上壶冷油茶,见御剑颇感兴味地端详底下木炭,立即暗叫声糊涂,诡辩道:“这是牧民见们巡察辛苦……不,是哈斯领主犒劳们营。”又挪下屁股,挡住存货藏匿之处:“只剩这几根,再也没有。”
御剑看他欲盖弥彰模样,实在是有意思,唬道:“你慌什?”
屈方宁强自道:“没有慌。”话音未落,身后不远处砰塌声,木炭轰然泄地,连帐幔下也杈出好些。这下到底无从分辨,只得认罪:“是找军务处要,不关他们事。你要罚,就罚个人好。”
御剑靠他坐下,低笑道:“怎地这般老实守矩起来?换从前,早就顶万句嘴,撂脸走人。”将冻得笔挺黑裘掷到边,坚冰声裂响,砸出片冰沫。
他自知功力相差太远,只得悻悻抽手,心中暗暗道:“迟早掏你。”
却听御剑道:“宁宁,你要杀,平日是没什机会。只有同床共枕之时,趁神魂颠倒之际,从下往下这举手剖,才能击成功。这法子简便易行,你不如试试?”
他也就是口头调戏下,未料屈方宁垂下眼睛,似乎当真在考虑此法可行与否,继而抬起眼来:“从前没问过你,你是不是很喜欢跟睡觉?”
御剑禁欲已久,前几天梦中才把他按在身下干通,进入他身体甘美感还记忆犹新,听他问得这露骨,下腹火烫般阵燥
屈方宁心中说:“不跟你讲从前。”也将白貂裘解下,仔细铺平烘干。近火气,才知膝盖以下已经没知觉,遂伸直双长腿,连靴子起搭在火边。只觉脚底有些灼烫,脚趾动,才发现靴底已经磨穿,连袜子都冻住。
御剑看得好笑,捉他脚放在膝头,向火烤烤,嚓声将他厚厚小牛皮靴筒撕开,犹如撕纸般。即道:“这靴子穿多久?皮子都磨绒。鄙军几时是这苛待将士?怎没听说过?”
屈方宁袜子也磨破,对着火光胡乱晃晃脚趾,道:“新鞋子太硬,没有旧贴脚。”
御剑推起面具,手握住他裸露出来脚踝,闻言逗他道:“别人是衣不如新,你是鞋不如旧?”
屈方宁嗯地点下头:“旧舒服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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