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正是初冬时分,天高云淡,风轻如耳语,阳光暖洋洋地晒在身上,仿佛连五脏六腑都暖起来。屈方宁小心地枕在他身上,眼角余光向后瞟,见自己所居之处是座雪舞轻罗白色大帐,微风之下,看上去温柔曼妙之极。四周团帐环绕,静谧无声。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,与御剑起望向天边微云。
他乌发已经长过肩膀,散落在御剑膝上。只觉御剑手在他耳垂旁抚弄,心中默默计算着时机。待自己耳朵发红、阳光晒得人恹恹欲睡之际,才将眼睛四下顾,道:“那是从前……练武场?”
御剑顺他目光看去,随口应道:“是啊。”
屈方宁有心提提昨日情爱,又恐痕迹太重。正苦思如何搭上这条线,却听御剑低哑声音在头顶开口:“以前教你射箭时,主帐侧门是敞开,常在那儿看着你。你练起箭来很是认真,个动作不管重复多少遍,都跟模子里印出来样端正。”
屈方宁不意他主动提起,心头霍然喜,默默垂下睫毛。
怀里。御剑也习以为常般搂住他,亲亲他冰冷头发。
这几个动作,二人在冬夜深寒之时做过无数次,熟极而成自然。此刻相拥如故,时竟也有些恍惚。御剑将他露出肩头揽入被中,见他还有些颤抖,问道:“还冷不冷?”
屈方宁轻轻点下头,又接道:“白天还好。晚上抱着火都睡不热。”
不必他说,御剑也察觉到他两只脚冷得吓人,身上出汗也少,远不是从前全身热气腾腾少年模样。他不知屈方宁断手之后武功尽废,只道他近日心情郁结,血脉不通,随口道:“吃点灵芝鹿茸就是。晚上叫他们再生两盆火,把衣服都烤烤。”
屈方宁摇摇头,在他胸前乖乖地伏会儿,小声问道:“今天是晴天吗?”
御剑抚上他眉骨侧,道:“追风送来那阵,你心爱得不行,天天上来跟它玩儿。那次昭云儿打你,你伤在这个地方,担心得很。”
屈方宁自己碰下,低声道:“……已经好。”
御剑视若罔闻,继续开口:“开始不敢碰你,怕你受
御剑道:“嗯。怎?”
隔片刻,屈方宁声音才瓮瓮响起:“你身上有太阳味道。”
御剑揽着他背后手顿顿,也停瞬才开口,声音中听不出高低起伏:“你想出去看看太阳?”
屈方宁似有些害怕,往后缩缩。御剑低不可闻地叹口气,将他左脚腕抓在手里,在钢圈上某处拨,扯出条极细链条,将整条铁链接长丈许。旋即起身下地,向门口率先走去。屈方宁犹自不敢相信,看看脚上锁链,又看看御剑,时竟说不出话。御剑在门口驻足,见他还在床上不动,眉心动,似有催促之意。屈方宁惊喜不尽,忙道:“就来!”胡乱套几件衣衫,倒趿着鞋子,路叮叮当当地奔过去。掀帐门,只见碧空千里,金光万道,照得他眼前片血红,时头晕目眩,砰地声摔在地上。
手足并用地爬起来,见御剑已在空地前块白色巨石上坐定,便手提起铁链,手遮挡眼睛,摇摇晃晃走过去。离他尚有臂之远,铁链已到尽头,只得半趴半跪地爬上来。御剑横臂搂住他腰,将他放倒在自己膝盖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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