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方宁突然笑出来,换南语道:“那就错不。”张开双臂,径扑入他怀里。苏音诧笑道:“这便信?”屈方宁笑道:“杨大哥有所不知。们几个从小谨慎惯,对同类气味天生敏感,见面就非弄个你死活不可,那是万万错不。先前失礼之处,还望大哥莫怪。”
苏音笑道:“你谨慎得很是。怎会怪你?”心中欢喜无限,嘿声,将他往天上高高抛去。屈方宁哈哈大笑,搂紧他头颈。虽是头天相认,已如数十年兄弟般亲密。苏音自叙身世,却是安国公杨绍之后,在家中排行十,年长他六岁。在毕罗藏身多年,只是个低阶侍卫,莫说中央机密,连寻常话都无人与他说。柳狐如今视他为心腹,全赖当日水中挡箭之功。屈方宁道:“杨大哥水性怎恁地好?”苏音道:“家母原是太行山下渔家女,自小在野洋淀子里凫水长大,母亲织席,贩些红花白藕、团鱼螃蟹,日子过得自由自在。直到十岁上,父亲才打发人接母子二人进京。如今给人撂在这里,别倒也罢,只有这个老子娘,着实想念得紧!”说着,眼眶也自红。屈方宁在旁笑道:“兄弟从前也是这想,后来念头转,想起往日在家之时,斗鸡走马,不务正业,常将老母亲气得打跌。只当给她讨个清净罢!少在眼前几年,也少生几年闲气。”苏音拭目笑道:“兄弟说得好!大丈夫志在天下,却无端作此儿女之啼,教你看笑话。”屈方宁摇手道:“别看兄弟话说得漂亮,哭着叫娘时候你还没见过呢!”二人相顾大笑,郁郁之色扫而空。嬉闹罢,便彼此拉手,亲亲热热地坐在岸边说话。屈方宁道:“老狐狸叫人追查?什时候事?打探到甚没有?”苏音追忆道:“大约是去年六月起始,多半是因为你跟……谈情说爱关系。们动身之前,还巴巴地派贴身侍女来,让人打听你病得如何。你揽这大个宝贝,还欲擒故纵,吊人小姑娘胃口?”屈方宁怔道:“公主问起?……那她怎地又把珠子还?”苏音诧道:“甚珠子?是,老狐狸年前确是问她要过枚珠子,说是病邪侵体,要拿甚贴身之物压压邪祟。这其中难道还有隐情?……兄弟,你怎
屈方宁心中咚跳,模棱两可地道声:“什?”用却是北语。
苏音对他反应似在意料之中,颇有老成之风地笑,在胸前打个花手势:“莫离关前,二十年后!姓杨。”
屈方宁听他自报家门,心中已信七八分:“哪个杨?”
苏音笔画比划:“木易杨。南山有桑,北山有杨?读书不多,别便不会。”
屈方宁睫毛微动,将他从头到脚打量番,仍以北语开口:“为何找上?”
苏音与他对视,眼中笑意更多:“若是说见你便觉亲切,仿佛冥冥之中有无形之线牵引,迫不及待要与你相认……你信不信?”
屈方宁断然道:“不信。”
苏音道:“若说柳狐有意于你,曾派专人打探有关你情报;追查到小燕山下,发现你来历不明,却瞒而不报呢?”
屈方宁缓缓摇头,道:“不信。”
苏音无奈地挑挑眉:“好罢。本来是想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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