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中,双手交换,攀着绳索消失在对面。须臾,腰上沉力消失。隔瞬,飞瀑下才光影绰绰,现出乌熊矮胖身躯来。众人齐声欢呼,喜不自胜。春日营士兵下水,侍卫也护送必王子安然到达对岸。屈方宁面担当桥桩,面宰杀战马,以弩箭送出大块马肉,引开鳄群。到最后只余胡雅克和名小兵时,黑水已经淹没腰部,光是站直身子已十分费力。那名小兵还未抵达,屈方宁脚下虚,差点漂出去。胡雅克忙将他背心抓住,担心道:“不然叫他们拉咱们三个过去?”屈方宁摇手道:“撑得住。”将易水寒深深扎入石壁,将全身重量挂在剑柄上,催道:“你也过去!”胡雅克只得下去。他身子沉重,吃水极深,屈方宁竭尽全力才站稳脚跟。眼见水渐渐上涨,从胸口而至肩膀,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。全神贯注于此,没提防身后头白尾鳄悄悄接近。待觉背后阵腥臭风声扑来,心里叫声:“不好!”已是为时晚矣。只听卡擦声,那副机关弩箭已葬身鳄口,裂成片片。他骇出身冷汗,立即将剩余皮套把撕开,向旁退避。那白尾鳄嚼几口木片,似觉味道不佳,粗大脑袋左右晃晃,血口张,上下合,竟将绳索咬断。
屈方宁只觉腰上霍然轻,身体向外抛起,连忙死死攀住剑柄。白尾鳄吃两口老牛皮,饥火更甚,血红眼珠盯住屈方宁双眼,喉中暗嘶声,张口向他咬来。屈方宁手上连连运劲,不想易水寒扎得坚若磐石,仓促之间竟拔不出来。
眼见鳄口近在咫尺,两排白森森牙齿丑陋之极,连口中呼出臭气也闻得清二楚。屈方宁心中叫声:“命休矣!”霎时之间,脑中浮现出个身影来。时竟连自己都不敢相信:“怎会想起他?”
便在这时,左脚似乎钩到样沉重之物。此际全无思考余裕,只凭本能提起脚来,将那物向鳄鱼狠狠蹬去。
白尾鳄见嘴边有物送到,想也不想,立刻张口吞下。不想这东西四四方方,冰冷沉重,大小刚好卡在喉咙眼里,吐之不出,吞之不下,连上下颚都闭不上。
屈方宁定睛看,见鳄鱼喉中之物似曾相识,原来是巫木旗替他装石榴那个冰鉴。此物直放在追风背上,方才被亭名卸在地下,在水中漂浮起来,没曾想救他命。他惊魂未定,道声侥幸,将易水寒拔出来。此时黑水已有人多高,浮起时脚尖已经碰不到地面。放眼望去,见飞瀑下空无人,顿时浑身冰冷:“他们自己先走?不不,定是在上面等。”但瀑布口明明只有白练飞溅,何曾见到个人影?
他心灰意冷,想到:“老子虽然会点儿三脚猫水下功夫,也不可能独自凫水这远。何况手废,就是能游,也没力气。”抹把脸,目光落在那倒霉催白尾鳄身上,见它嘴张得大大,根本无法合拢;尾巴不断拍水,喉中呼呼有声,显然吃人是吃不成。他心中动,心想:“亭名曾说想驯头来玩,这小可怜合不拢嘴,正好可以来当老子坐骑,载老子过去。”当即潜水过去,将腰上断绳绕几圈,把自己牢牢绑在鳄鱼背上。白尾鳄发觉背上有人,疯狂摇头摆尾,想甩他下去。给屈方宁扎几刀,这才老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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