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禽走兽之后,另有队耀武扬威侍卫兵,长短粗细不,生得又是歪瓜裂枣,裹在银白色军服里,点端庄整肃模样也无。看来十分善于以多欺少,也不惮于恃强凌弱,坐庄开赌定轻车熟路,酒色财气也必然样样精通,但说要上阵杀敌,实在难以叫人放心。
他看得暗自摇头,心道:“也是个徒有虚名人!”
就在此时,匹火红马儿载着人,从秃鹰猛犬、酒色之徒中徐行而出。马背上
毕罕从鼻孔中喷出两道气,将手中弩箭举,嘲道:“这宝贝名叫半月弩,是狼曲山冶炼营营长亲手制作第批轻武,辗转好几年才来到手里。它杀过人,只怕比你见过还多哩!如今咱们妺水边年轻汉子,谁手里没两把弩箭?劲道既足,又能连珠并发,还不费钱!从前大伙儿背雕花弓,早就挂到帐门顶上作古董去!你也别仗着自己箭术高明,真到狼山上练练看?蒙上眼睛,随随便便撩翻十个!偷看眼,你打死!如何?”
若苏厄怔,呆呆道:“几时亲手做过?”
哈剌闻言怒极,本就赤红脸膛更是涨得通红:“你……羞辱部族,…………”情急之下,说话更不利索。毕罕学着他口音,阴阳怪气道:“你,你,你,头栽进粪坑里!”旁人哄堂大笑。哈剌更不答话,手臂闪电般搭放,道黑光向他射去。
二人相距既近,猎箭来得又快,眼看就要戳入毕罕胸膛,钩得他心肝脾肺尽碎。
观者见来势不妙,不由齐声惊呼。只听声锐响,痕金线从人群之后疾飞而来,将猎箭笔直地钉落地下。看时,乃是支金色长箭,翎羽是片纯白羽毛,落地还轻柔地飘拂几下。
人群顿时沸腾起来,激动叫道:“乌兰将军!是乌兰将军!”连比赛也不要看,好位置、吃半糕点都弃之不顾,忙忙地就向箭飞来方向涌过去。
霍特格听说过这位新晋将军大名,知道他娶是草原第美人、毕罗王膝下唯女儿乌兰朵公主。别人成婚之后,妻子冠是夫姓,他称衔却是从公主名字而来。外族人提及此事,都半开玩笑半嫉妒地说:他这辈子名气,只怕都要在夫人之下。但能与乌兰朵这样绝代佳人成为眷侣,纵使辈子抬不起头又如何?听说他曾与千机将军并肩征战,以三千兵力压制得扎伊两万肃清军毫无还手之力。但他建军不过年,虽则极力扩张,至今也不过万六千人。所谓赫赫战功、以少胜多,对外人而言似乎也没有多大说服力。
但传说归传说,多少还是有几分好奇。扭头看,若苏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。
他只得随人潮缓缓向前挪去,争取目睹下这位少年将军风采。足面上不知被踩多少脚,终于在名壮汉腋下找到丝空隙,忙猫腰凑眼上去。
只见眼前赤金红绿,五色迷眼,热闹非凡。左边是四五十名鹰奴,肩上站得是色白头秃鹰,钢翅铁嘴,双利爪比人肩头还宽,躁动不安;右边是列狗奴,手里牵是三四十条金铃细犬,头头膘肥体壮,身子足有小马驹大,血红牙齿不断淌下涎水,显然异常凶猛。鹰翅拍打,犬吠狺狺,行经之处,将水草鲜美河岸踏得不堪入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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