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剑微微点头,意示赞许。庄文柔拭去脸上泪痕,继道:“他们什话也不说,路日夜兼程地往前赶,天只歇二个时辰。不知过多久,马车才停下来。听见其中个车夫自言自语道:‘来早,人还没到齐。’迷迷糊糊之间,不断听见车轮声响起,似乎陆续有马车到来。忽然有人说句:‘来!’本想瞧瞧外面是何人来到,已被人蒙住双眼,带到座阴冷狭窄车厢中。摸索着坐下来,只觉身旁有细细呼吸声。门口脚步反复响起,不多时车上已坐满人。死寂之中,个苍哑声音突然响起:‘你们……’”
此时卫兵来报:“柳狐将军送来雪酒十坛、美姬二十名,为三位将军庆功。千机
无所获,只得打道回城。呼伦察布尔贸易便利,冬春季诸多善于狩猎小族迁居至此,融洽和睦,自得其乐。御剑途径此地,向随行毕罗*员略示意,便派遣队鬼军,将座半旧帐篷团团包围。这族正在举行祭祀,见鬼军来势汹汹,无不惊骇愤怒。族长是个敦厚中年汉子,闻声而出,据理力争。御剑正眼也不看他,在人群前勒停越影,向帐中森然道:“庄文柔,出来!”
那族长识得南音,张臂挡住他去路,厉声道:“帐中只有妻儿三人,并无南人*细!尔等速速离去,否则定不轻饶!”
御剑冷冷扫他眼,声音更加冷漠:“庄文柔,你能隐瞒时,还能隐瞒世?”
那族长还待开口,只听当啷声,似是陶碗摔破之声。帐门动处,只见名粗手大脚、穿着寻常妇人惶然站在五色经皤下,脸上尽是泪痕。帐边龛床中两名男孩也被惊醒,小嘴张,哇地哭出声来。
鬼军回城时已近黄昏。御剑入营帐,命人押送那妇人前来,漠然道:“庄文柔,你身为南朝细作,潜伏北原多年,究竟有何图谋?”
庄文柔悲悲切切哭路,此刻泪水方至,神情委顿。闻言才跪坐起来,流泪道:“……奴家虽是南人不假,到北原后直安守本分,从没乱说过句话,没害过个人。这些年更是心扑在丈夫、儿子身上,早就绝回江南念头。求大王念在孩儿年幼,放奴家条生路!”说着,眼中又落下泪来。
御剑居高望,见她身材壮实,颧骨高耸,双手十分粗糙,眼神也呆滞不灵,穿着打扮完完全全是个猎人妻子模样,全无江南女子温婉之气。他眼中端详,口中冷笑道:“说得倒是好听,只怕神卫将军不答应!”
庄文柔全身颤,叩头泣道:“奴家并非庄将军正妻所出,母亲出身寒微,为老夫人所不喜。虽为妾室,实与丫鬟奴婢无异。父母若是真心疼爱,如何舍得小小年纪出来受苦!”
御剑目光冷冷动,道:“好,你便将如何到此、同伙几人、如何受命诸般事宜,仔细说来。”
庄文柔哽咽禀道:“奴家十岁那年,生场怪病。天夜里惊醒,只见母亲抱着哭,眼泪连头脸也打湿。见母亲哭,也跟着哭起来。父亲立在床前,冷眼看着母女二人抱头痛哭,忽然开口道:‘时候不早。’便将从母亲手中夺走,送上架马车。这马车不是家,车夫也十分面生。自幼与奴役下人为伍,从没见过这两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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