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大雪纷纷,寒风如削,主营大帐却是热浪袭人。御剑进门,便闻见阵浓烈酒气。眼望去,只见席间醉态百出,小亭郁与屈方宁坐在处,正大呼小叫地猜拳斗酒。虽无十分醉意,舌头都已捋不直。二人身边环坐着十余名白袍丽人,雪肤花貌,千娇百媚。小亭郁酒兴起,平日冷淡乖僻荡然无存,给屈方宁句话噎住,唾骂声,从旁人手中抢过杯酒,仰脖口饮尽,叫道:“再来!”突然皱起眉头,嘴张,吐出枚花瓣状金币。屈方宁拍手大笑,指他道:“醉!”小亭郁将他手啪打开,不耐烦道:“醉个屁!再来!”屈方宁醉得靠在名姬人身上,胡乱指着小亭郁笑。被打好几下,兀自指着不放,眼看手背都打红。身旁姬人个个掩口而笑,名丰乳细腰女子娇笑道:“将军手不怕疼,们心可疼!”半跪着捧起屈方宁手,捂在自己胸前几乎撑破纱衣上。
屈方宁顺势捏两把,乜眼笑道:“疼?这儿?”目光越过伊人香肩,见御剑落座,立即就要起身招呼。小亭郁背对门口,不知贵客莅临,大叫声:“哪儿跑!”把捋住他小腿,连靴子也扯脱。屈方宁胡乱蹬他几脚,口中连喊:“把这醉鬼押下去!”众美姬嘻嘻哈哈地拉开二人,小亭郁犹自抓着屈方宁不放,口里醉话连篇,已经不知在说些甚。屈方宁这才嘱咐姬人给御剑敬酒,见小亭郁紧紧缠住他边大腿,甩之不脱,只得作罢。
这酒送来方式也别出心裁,深杯满酒,置于女子双乳之间。酥胸微颤,酒光摇荡,春色无边。名女子款款跪在御剑身前,负起双手,满面红晕。御剑命道:“拿过来。”那女子吃吃笑道:“鬼王殿下有所不知,乌兰将军下严令,不许们手指碰碰酒杯。”瞥着席上软倒在两军统领怀中、以唇哺酒姬人笑,娇滴滴道:“……不知您中意哪处呢?”
御剑往日赴宴之时,诸般酒色花样见过不少,对这些五花八门酒规倒也懂得些。只是上至安代王,下至寻常将领,从来都是挑最美女人往他身边送,任他自行饮乐。种种歪门邪道,无有敢胁迫他遵从。他老人家如肯大开金口,行上两道酒令,就是给主家天大面子。西军中有些见多识广,见那舞姬举止轻浮,鬼王将军迟迟不应,心中均有些惴惴。
他们不知御剑心中,所想之事全不在此。他想到两年前个冬夜,也有位穿着白纱舞姬,在鬼城宴会上伺候他喝酒。他那时心中焦躁到极点,许久未曾展眉,更无心宴饮。那天却难得好兴致,对那舞姬似乎也中意之极,她劝杯,自己就喝杯。喝到后来,甚也不记得。
只听那边屈方宁叫得嗓子都哑,犹自拉着沉醉不醒小亭郁大声斗酒:“幺五!幺七!你输,喝酒!”
忽然之间,他什都想起来:那舞姬别无令人心折处,只是声音有几分像宁宁罢。
他只觉阵莫大讽刺,自嘲般笑声,从那姬人胸前摘下只深口酒杯,放在唇边喝口。
那姬人笑吟吟地指杯底,媚声道:“这是乌兰将军赏给!”
御剑停杯看,见杯底沉着枚花瓣状小小金币。大约也是他们宴会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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