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弥都无权开启。就是扫除尘埃、动土移位,也要祭神占卜之后,方能进行。将军万万莫提这个钱字,只怕……亵渎神灵。”
屈方宁冷笑道:“是件东西都有价,只看你出不出得起!你说得如此玄妙,难道几百年间,这金丹就真束之高阁,枚也没落到别人手里?”
诃鲁尔迟疑下,才道:“有倒是有……百多年前,毕罗位王储身染怪病,其母以牛羊各千头、骆驼二百头、帐篷百座、工匠五十人为供奉,向舍利金宫求枚丹药。舍利金宫是北原圣地,自己却无固定领土,四海为家,周游各族之间。这批供奉,实在是送到大昆弥心里。于是破例开启玉匣,取枚金丹,赠予供奉之人。王储服下灵药,果然痊愈。往后直无病无灾,享年七十有四,无疾而终。大昆弥却因此事惹怒众法师,被迫禅位……”
屈方宁听到末句,面露失望之色,道:“既有被迫禅位之虞,如今主事者怕落人口实,那金丹就更难取得。”顿顿,道:“楼兰鬼灵符,又是个什玩意?”
诃鲁尔搔首道:“这个……小老儿也知之甚少……”语未毕,只见御剑嘴唇微微动,似在呓语。屈方宁忙附耳过去,低声道:“什?”其时帐中寂静之极,连诃鲁尔都不禁屏住呼吸。隔许久,才见御剑喉头上下略滚动,像是发出个模糊音节,又仿佛呻吟声。
诃鲁尔全然没有听到,见屈方宁久久埋首在原地,背心起伏,担心道:“鬼王殿下说什?”
屈方宁背对他坐起,声音中似有哽咽之意,开口却是斩钉截铁般:“侍卫,备马!”
御剑对身外种种变故毫不知情。自昏迷之始,就仿佛沉入片浓黑深海,阵阵压迫般眩晕没顶而来,连指足也无法动弹,全身只能随水流飘飘荡荡,愈坠愈深。须臾之后,喉中流入股苦涩汁水,遏住坠入无底深渊势头,仍是知觉全无,目盲耳聋。惟有身上痛楚不堪,脑子更如送入熔炉中灼烧般。隐约听见个嘶哑声音叫着“大哥”,声音邈远,如隔千山万里。他心窍几乎被黑暗封死,只有丝感知残存,唯念头却是:“在哪里?现世之中,宁宁断然不会这叫。”只是这线知觉也是稍纵即逝,旋即又坠入无尽黑暗。
不知过多久,只觉道清冽水流从红肿咽喉中缓缓注入,仿佛天神分海般,直紧紧压制在头皮处迫力畏惧般向后退去,浓黑海底也透出缕亮光。流经之处,五脏六腑无不清凉通透,四肢百骸疼痛也逐渐消弭。过不多时,已觉身在张宽大厚实床上,额上盖着冰过手巾,传来阵阵清凉。耳中也渐渐听得见外界声音,最初还分辨不出人声物响,日忽然听见个破锣般声音在身边催促叫喊,瞬息之间便反应过来:“这是老巫。回千叶!”
此节通,诸般声音也就不再混沌片,丝丝缕缕,渐次分明。药师诊脉、煎药喂饮、侍卫擦身、安代王探视,都能辨明。只是身体中毒已久,恢复缓慢,无力睁开眼睛而已。知觉复,只觉寒气渐深,季节已转入秋冬。日擦身方罢,只听门口靴声微响,似带踏霜之音。个念兹在兹、无时或忘声音探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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