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方宁目光寒,阴沉道:“怎,老东西要变卦?”
回伯搔首道:“那倒未必。你可记得当年给你手掏心那头狼?原来有个叫韩嗣宗,以狼为师,驯养三千步兵。他病死之后,黄惟松不声不响,暗度陈仓,把这三千无主之鬼据为己有,藏在荒野矿洞中,课练手下擒拿格斗之术。瞟几眼,居然还有点门道。他花钱费米,偷偷摸摸,总不是为投降时候风光些。还有……你杀庄文柔事,老东西似乎也知道。”
屈方宁瞥眼道:“哦?他怎说?”
回伯脸上谐谑之色隐去,声音也低下来:“他说,他很佩服你。”
屈方宁嘴角勾,冷冷道:“他当然要佩服!连有时都佩服自己。”起身走出几步,又驻足道:“姓黄对手底下头死狼都爱不释手,对老子这种稀世奇珍,还舍得放走?多半还有个阴险后着,且忍耐时半会,看他玩出什花来。”抄起案头沓批阅过卷宗,掉头就走。
般开口道:“将军今天好些?”
他心头猛烈震,仿佛连力气都恢复几分。巫木旗应声道:“粥也吃得下,也晓得冷热,看也差不多该醒,就是这几天!……你那边收编事多,天天过来太麻烦。老巫在这里,有什不放心?”只听屈方宁淡淡道:“要不是将军护着,现在也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。谈何麻烦?”巫木旗嘿然笑,道:“小锡尔,你这话就太见外。要是中毒躺下人是你,们将军必定也愿意拿二百里领地,给你换枚灵药金丹。……”路说,路出去。
御剑听到二人对答,不禁阵愕然:“甚二百里领地?”只是耳力尚弱,帐门放下,二人说话声音便听不清楚。凝神侧耳,心力耗尽,脑中愈发恍惚起来。依稀听见巫木旗声音渐远,说是:“再去烧壶热水来,……”声音入耳,已经分不出是什含义。
迷迷蒙蒙之间,但闻轻巧靴声步步向自己走来,接着床沿微微沉,阵熟悉甜香扑面而来。其时早已无法思考,只在心底深处隐约知道,屈方宁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。
他睡魇愈来愈重,心念也只极轻地动:“只要你这坐在身边,宁愿永不醒来。”
回伯不动声色地注视他举动,忽然开口:“听说你这次为……,代价可观得很。”
他苍老眼睛悠然抬起来,与屈方宁目光相对:“他要是就此命呜呼,千叶、毕罗格局
忽然之间,个温暖之物触到他眉角边。继而眉毛上传来温柔触感,轻柔小心,仿佛春风吹拂般。
他依稀知道屈方宁在抚摸他眉毛,对此举深意,却是无从思考。
屈方宁手在他眉峰上停留会儿,才悄无声息地撤下去。继而靴声响起,香气远去,只余帐门轻轻晃动之声。
御剑苏醒消息送入白羽营之时,屈方宁眼皮也不抬,道声“知道”,目光便重新投向对面:“黄老头当真信?怎地个人也没给?”
回伯懒洋洋道:“真,怎不真?姓黄说,他手底下要是有人可用,何必躲在太原吃煤灰?你脱颖而出、身居要位,他老人家十分欣喜,老怀大慰。还说些假惺惺勉励之语,谅你也懒得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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