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至离水,小亭郁接掌是郭兀良之位,算来屈方宁还要比他低半级。遂命大军在乌古斯集市旁扎营,纠召集驻军首领,严查滋事之所。屈方宁则向永生之海派遣使者,请见领头巫师等人。对方极其傲慢无礼,口口声声对千叶“残酷统治”不满,要求拿回系列自主权。接连半月,毫无进展。二军营地相距不远,屈方宁与小亭郁却从不交谈,诸般决策,都是由亲兵跑腿传信,两人轮流审批之后,再行发出。小亭郁接掌主帅之位后首次远征,不欲授人以柄,处处小心在意。对方察觉他心有顾忌,愈发气焰嚣张,为首巫师更联同大小璇玑洲正副领事,驱逐异族商人、牧民,言不合,拔刀相向,使得边境局势紧张,商旅不行。
吵架?”
屈方宁想到这桩公案,又是阵头痛,只道:“们妹子天到晚,尽关心哥哥们鸡毛蒜皮小事。什时候才替自己操心操心哪?”
桑舌往日听他出言揶揄,就要脸红跑走。此时却镇静如初,只顿顿,轻轻点下自己黑辫梢:“嗯,爷爷身体已经不太好,捡药也不利索。年纪也大,……不能再等下去。”
屈方宁心中阵触动,目光也温柔下来:“是疏忽。会让几个手脚灵活过去服侍你们爷俩,任凭打骂便是。”又向她笑笑,道:“小姑娘才几岁?在面前还装起老成来!”
桑舌摇摇头,道:“……不用。”向门口走出几步,回头轻声道:“谢谢你,方……方宁哥哥。”
屈方宁第次听见她这称呼自己,还没咂摸出滋味来,只见她两手捉着布裙边,走得非常之快,下就不见。
他瞧着风中摇曳不定帐门,时怅然若失。少顷,回伯带着身远途之气进帐,将枚褐色药丸放在他手中。屈方宁吃惊道:“崔玉梅这次给得这爽快?”回伯打手势道:“她下山追杀仇家去,从她徒儿手中哄来,那可容易得多。”屈方宁哂道:“名门正派,也要赶尽杀绝?”衔药丸,忍着苦吞下肚。见回伯仍在旁怔怔出神,怪道:“怎?”
回伯眉宇中忧色闪即过,随口道:“没有,是多心。”在他头顶拍拍,起身出帐。
屈方宁不明所以,略思忖,心道:“先生年见她次,每次去二三个月不等。今年没见着,便神思恍惚。难道……?”想到崔玉梅那张灭情绝爱寡淡脸,忍不住打个寒噤,忙将这大不敬念头从脑子里驱出去。
次日清晨,大军待发,安代王却临时颁布另条谕令,将郭兀良换下来。屈方宁身披银甲,背负飞光,胯下追风白鬃如雪,伫立妺水河畔,听闻临阵换将,只冷冷哼声。遥听车马靴声,不免有些期待。及近看,却是小亭郁袭苍青色大氅,独坐于架古战车之上,神色冰冷,率军前来。他拿乔错人,失望之下,索性将错就错,没好气地发兵前行。路小亭郁也不来招呼,两路大军形同陌路地开往离水,互不理会。小亭郁机关之术巧夺天工,只是射塔、弩床无不沉重难行,都是靠那十余头白象做苦力车夫。屈方宁偶尔回头瞥,只觉古怪好笑:“你鄙夷老子喜欢男人,这白象就是御剑天荒送,你怎不也刀两断,舍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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