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方宁嗤笑声,目光投向黑暗中妖娆缠绕白雾,轻轻道:“你现在也满口大道理。你不明白!至亲至爱之人,个个都离开。现在连朋友、兄弟,也快留不住。有时想想,不就是辈子,怎过不是过?可心里压着口恶气,不发作出来,迟早是要疯。”
小亭郁从没听他说过这种话,本想出言安慰,话到
四月初五,支千叶商队遭到误杀,乌古斯驻军长要求肇事者道歉,对方却反咬口,引起众怒。小亭郁沉吟良久,仍然按兵不动,只派出队人马前往问责。其蓝驻军无不失望透顶,乌熊等干脾气,bao躁之徒便忍不住冷嘲热讽,小亭郁听而不闻,连眼角都不动动。连他麾下历来服帖将领,也忍不住向人说道:“们小将军,脾气也忒温和些!”
不料初八当夜,屈方宁正在帐中与周世峰、罗天宇等讲论兵法,小亭郁派人送来半兵符,附着张蓝皮谕令,展开看,纸上空无字。屈方宁略思索,笔蘸朱砂,写下“以杀止杀”四个字。符令送回,夜无消息。初九凌晨,却是风云骤变:小亭郁亲乘战车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踏入永生之海,荡平招魂祭坛,将为首十二名大巫师枭首示众,血溅三尺。余下巫师惶恐不已,背后煽动者被迫出面,却是鱼丽公主叔父、其蓝原军机大臣,伊特王爷族。伊特领地甚广,兵强马壮。起初还斗志高昂,游离在小璇玑洲边境,妄图复辟造势。屈方宁更不多话,率兵出击,手执飞光,箭出如星,将对方名大将射杀马下。对方这才知晓几分利害,连忙擎白旗,好声好气前来求和。小亭郁与之列席,草拟和约,屈方宁却拒不出面。小亭郁心里有气,强召好几次,才红着眼睛来。原来乌熊抢头功心急,不慎中伊特箭,高烧几日未褪,眼见是不太好。小亭郁识得乌熊,知道是他心腹爱将,当年天坑结下生死之交,非寻常手下可比。这下顿时心生愧疚,嘴上虽然不提,暗地却遣军医取几味名贵药材,送过去。当夜在永生之海畔设宴,屈方宁始终面无表情。伊特赔笑敬酒,他也不理不睬。酒席散场,便个人匆匆走。
小亭郁放心不下,派人跟去看着。少顷来报:“乌兰将军没回去,在前面沙丘上吹风。”过去看,只见白雾茫茫,风沙满面,屈方宁大剌剌地坐在地下,只手撑着面颊,望着永生之海发呆。他转动轮椅靠近,在他背后“喂”声。
屈方宁略微瞥他眼,继续看着眼前白雾:“还以为你不要这个朋友。”
小亭郁气笑道:“三番五次示好,你自己睬也不睬。现在反来怪?”
屈方宁怪道:“你什时候示好?”身子却歪过来,靠在他脚踏板上。
小亭郁有心凿他下,注视着他脑后乌发,手却不由得放下来,声音也低些:“你那个手下好些?”
屈方宁头也不回道:“好多。谢谢你药。”
说着,指指远处忽明忽暗几盏小小天灯:“要是他好不,就把那矮子王爷头割下来,放到天上去。”
小亭郁哑然失笑,继而正色道:“起初杀鸡儆猴,自然不能手软。现在对方首领已有和谈意向,要是味屠杀,难免令人心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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