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方宁笑声,道:“说得凶神恶煞般,好罢!以后不打你。”提起毯子,给他拉到胸口。
乌熊眼睛睁开线,嘿笑道:“那还是别,这都六年多,也习惯啦!老大天不打,就天不舒服。”猛咳几声,顺会儿气,忽道:“老大,虽没读过什兵书,也算跟你打过几场硬仗,经验也有,本领也不差。你这向总跟腾蛇营那几个小兵卒子躲在帐里说兵法,也挑几天跟说说罢!”
他所说小兵卒子,便是周世峰三人。屈方宁听他语气酸溜溜,应道:“等你好,专门跟你说。”
乌熊咧开嘴,安心地合上眼。只是全身滚烫,昏睡之时,嘴里胡话不断。屈方宁侧耳聆听,只听清句:“……跟着老大这几年,苦也吃过,福也享过,女人……嘿嘿……也干过。早就跟他们说过,信,没错!天坑里你救命,向来是不服人……从那时候起呀,就对自己发毒誓,这辈子跟定你啦!……”
他声音愈来愈低,呼
嘴边,却变口吻:“……你跟城里那个,最近怎?”
屈方宁瞟他眼,似笑非笑道:“跟男人事,你也要听?”
小亭郁心中怦然跳,心虚道:“谁稀罕听?”又催道:“起来,别坐地下!”
屈方宁将手向他递:“喝多,站不起来。你拉下。”
小亭郁迟疑下,才拉住他手。屈方宁手臂使不上力,他竭尽全力才拉起半,忽然木轮滑,被屈方宁下拽下去,两人滚在处。屈方宁背后吃痛,呻吟声,以手扶额,道:“你下去!”小亭郁却不起身,只道:“动不。你扶起来。”屈方宁挣动几下,道:“你压着,怎扶?”小亭郁见他确实有点醉,好笑道:“你推开,不就行?”屈方宁果然推两下,不耐烦地把手撒,道:“推不动,不来!就这睡晚上算!”小亭郁见他眼睛都阖起来,凑近道:“你看清楚,可不是御剑将军。”屈方宁索性用手背遮住眼睛,口中道:“不是就不是,跟你难道没睡过吗?”
小亭郁动作顿,想到他从前跟自己同被而眠光景,想到他在自己新婚前夜,与自己在床上吻得全身发热;想到那时也是在其蓝水气里,他手从背后伸来,含糊不清地问:“小将军,你睡吗?”
他几乎是有点自,bao自弃地想:“早该知道你喜欢男人。”
随即他俯下头,在屈方宁冰冷红润嘴上,恶狠狠地亲下去。
乌兰军营帐前,亭名干人或站或立,面有忧色。屈方宁手抹着嘴唇,快步走来,问:“军医怎说?”格坦小心捧着个陶碗,道:“大夫说,乌熊大哥皮肉伤也还罢,只头件烧得凶险。他老人家还说,这碗清热汤灌进去,今晚上要是不再发烧说胡话,这条命就算捡回来。”
屈方宁略沉吟,道:“药给。”进帐看时,乌熊矮矮胖胖身子蜷在旧绒毯里,胸腹上缠着厚厚层血纱布,已经烧得眼睛都睁不开。听见他脚步,头颈微微转动,嘴唇翕张,叫声“老大”。屈方宁应声,坐他身边,探探他额头。乌熊忸怩道:“平时老大总是对拳打脚踢,这时倒不习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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