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到后几句,神色愈来愈怒,声调也愈来愈高。金帐之中,只听他高亢激昂言语不断回荡。
必王子被他气势所慑,竟是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只见屈方宁立在桌前,张脸气得雪白,连道几声“罢”,道:“好,今天就如你愿。从十五岁秋场大会夺魁以来,就是你眼中钉,肉中刺。君臣做成这样,也是无趣之极!”说着,从腰上解下兵符,便要向地下摔落。
郭兀良见势不妙,忙将他条手臂拉住,劝道:“方宁,前方战局未明,阿必起疑也不无道理。他时情急,也是为御剑将军担忧。”见他仍满面怒色,自笑道:“何况论及父母出身,不说别人,连也有半南人血统。阿必尊声师父,总不能连也疑心去。”
屈方宁听,只冷笑几声,摇摇头,
不及,如何还敢羁押相辱?”
座中众人听,面色都有些微变。那其居长老道:“这说,小老儿便全明白。郭将军重情重义,那是出名。”
郭兀良听他口吻带刺,心头疑云大起,抬目向他瞧去,心道:“与这群文官平日交情不深,却也有来有往,客客气气。他今天怎这样跟说话?”
安代王望向车唯,沉声道:“后来如何?”
车唯应声“是”,打点精神,将失城当日情形道出。口述中难免避重就轻,对战略失误、兵力疲弱等等避而不谈,反把自己恪守何处、阿古拉如何顽抗,大大渲染通。谈及纪子厚声东击西之计,只说他机缘巧合,运气顶天。必王子喝道:“敌人单刀直入,径奔西北,仿佛早便知道你们如何布防,是也不是?”车唯面有难色,低声道:“倒……倒也不能这说。”阿古拉却在旁附和道:“是啊,那姓纪来得好快!与呼伊尔叔叔才进城防,他人已到眼前。接到师父命令,就派人去请他们过来,连饭也没吃,下都没耽搁。只是……来得也太快些!”
他说话颠三倒四,“饭也没吃”云云,更如笑话般。众人暗自发噱之时,却也益发相信:驻马城失守如此之快,诚然是有蹊跷。
必王子见有人佐证,越发理直气壮,叫道:“好*细,短短几天,便败坏两处战局!如不及早揪出,以后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他手里。父王,莫怪孩儿莽撞,火烧眉毛,实在等不得!”忽向众武将提声喊道:“诸位父母祖先之中,有谁淆杂异族血,自己站出来!”
郭兀良听身边声冷笑,心知不对,忙去按屈方宁手。屈方宁却径自甩开他,脚踢开座椅,起身望定必王子,道:“就是。怎?”
必王子未料他今天如此沉不住气,时猝不及防,还迟疑下,才反喝道:“屈方宁,还甚都没说,你嚷甚?做贼心虚?”
屈方宁冷笑声,道:“是,舍生忘死替你打江山时不是贼,从白石迷宫水底拖你上岸时不是贼,给你摔死亲生儿子时不是贼,如今你输得败涂地,寻不着替死鬼,便成贼!敢问王子殿下,你血口喷人,凭据何在?自小父母双亡,从锡尔给掳到千叶不假,如何又跟南朝牵扯上干系?自问踏足妺水以来,没干过半件对不起族人之事,你为何如此不信任,而再、再而三羞辱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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