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方宁见是那名怯生生赤脚少女,斥道:“你来做甚?”
那少女似被人梳洗过,换身薄透纱衣,衣下肌肤隐约可见,对小小乳头冻得凸起来。边脸颊微微红肿,目中含泪,手中捧着只汤碗,颤声道:“奉努……努大人之命,给大人……送解酒汤。”
她先前被亲兵推搡几下,碗中药汤早已泼散在地。屈方宁心打发她走,手接过,便挥手示意她回去复命。
那少女却不起身,啜泣道:“努大人……努大人还叫奴婢……”句话始终说不出口,急得泪水双流,又动手解自己胸前衣扣。
屈方宁大为皱眉,见干亲兵皆有揶揄之色,即道:“知道。”命那少女打盆热水来,回头便打个眼色,让四人从窗台出去。冯女英最后走时,那少女已在外轻轻叩门。屈方宁见他向自己眯眼笑,还道他要说什轻薄之语,谁想冯女英手攀住窗沿,回头道:“苏大人向心狠手辣,对却是情意绵长。只多嘴句:你今天舍不得,只怕以后南朝千千万万少女,个个跟她样下场。”
从始至终闭目养神,似乎对他们讨论之事漠不关心。直到屈方宁说起哈干达日如今在东线驻军,才懒洋洋插口道:“此人离克尔索斯城不过百里,引那甚车将军与他打上场,不就完事?”
苏音听他口吻轻佻,微有不悦,道:“如何引得?”
屈方宁随之道:“车宝赤贪杯无能,却颇有自知之明。他知道不是哈干达日对手,纵然兵力倍之,也不敢贸然出战。”
冯女英打个哈欠,倦道:“直说让他送死,他自然不肯。看今天这位努统领脸*相,与姓车大有同嫖之谊。不如来假扮他,去做个撩斗局罢。这般好色之徒,扮起来正是得心应手,本色流露。”
几人听这异想天开主意,相顾之下,均觉大有可行。苏音拊掌道:“从黄元帅手下借几百人,应非难事。他伪造那批鬼军军服,也未曾用完。先步赶去哈干达日军中,打消他心中疑虑。只要冯兄弟这边接应到位,多半便能成事。”
屈方宁全身震,竟不能开口。次日大清早,便召集四人,定下假扮之计。冯女英潜入努桑哈帐中,模仿他举动。到第三日上,举止神态已极为相似。声音虽有些不像,吃些干肉烧酒,做出嘶哑之态,也就差相仿佛。最后戴上人皮面具,结起发辫,竟与努桑哈全然无二。如非朝夕相对,瞧不出半分破绽。屈方宁为保万无失,谎称与人打赌,让车卞将努桑哈随身佩剑盗来。黄惟松闻说大计,派来三百将士,藏匿行迹,在途中等候。苏音取屈方宁书信,便先步去。冯女英比他稍晚,
屈方宁见他三人脸上皆有兴奋之色,眉心蹙,道:“不行。”
苏音诧道:“怎地?”
屈方宁向冯女英微示意,道:“事成之后,如何全身而退?”又正色道:“莫说别人,就是杨大哥你,也该多为自己考虑。只要有线生机,便不该自断后路。就算你二人武功盖世,身在乱军之中,又有甚用处?”
苏音微微点头,便不再说。四人重新商议,时竟无良策。
忽闻门外亲兵呼喝,屈方宁让房中人隐匿身形,推门看时,只见几名亲兵押着人,推到他面前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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