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。屈方宁解开他胸口衣甲,郑重其事地与他摆正,又用手贴服几下。御剑见他目光温柔,心中触动,叫声“宁宁”,将他手握住。
屈方宁低声道:“大哥,你猜这东西叫甚名字?”
御剑深深注视着他。只见他抬起头来,眼角含笑,瞳孔中仿佛水波涌动:“叫‘缠绵’。”
御剑见他嘴唇张合,突然之间,胸口阵情潮涌动,不能遏制,在他乌黑眼睛上吻下,轻声道:“大哥陪你住到天山去。”
隔日,密报传来:毕罗大皇子重病不治,命呜呼。阿斯尔倒也有几分气魄,顾不得丧子之痛,连夜传令:三年之内,不立王储。饶是如此,干元老仍迅速分出派系,暗中计议,各有打算。以柳狐之精明老练,亦不敢多发语,踏错步。待他从局中脱身,千叶已将目连山十二洲尽收囊中。亡城失地,其实并不稀奇。他初任毕罗主帅之时,被御剑打得节节败退,比今天更为狼狈。但今日千叶多座孔雀城为臂助,既能相互策应,又可中道阻拦,比当年局势更凶险十倍。他先前得以将鬼军、必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,全赖屈方宁替他破解红鹰密文。然而自他在孔雀城现身起,密文便错误连篇,全然对不上。派人问时,只道:“御剑料得密文泄露,已亲手置改。”再问他改后如何,那边便推说不知,打发人回来。柳狐自问谋略用兵,比御剑差之弗远。即便针锋相对,也未必就定落下风。但这次开战以来,他尝尽料敌机先、高人步甜头,便如个人做惯领主老爷,再让他回去为奴为婢,难免有些心浮气躁。自重返战场以来,竟屡尝败绩。收拾残兵之际,对屈方宁也不禁心生怀疑:“这小子口口声声要报雌伏凌辱之仇,如今紧要关头,却不见得十分上心。他和御剑天荒朝夕相处,区区道密文符号,怎会破解不?多半是个被窝睡久,睡成对真姘头。”
好在屈方宁似乎并不甘心当个姘头,很快着人送来封书信。信中条分缕析,将新密文破解十之七八。另有张密报,称鬼军如今对外宣称驻守三城,其实大半已秘密转移到特尔佳斯山。且看前日克尔索斯城战,迎战尽是车宝赤麾下士兵。车宝赤新来乍到,人都未曾点清,就这稀里糊涂打场,可见鬼军放出驻城风声,乃是掩人耳目尔。至于何以攀山越岭,前往彼处,仓促之间尚未理出头绪,望柳狐将军见谅云云。
柳狐看罢,满心疑云,思忖道:“特尔佳斯?鬼军去那不毛之地作甚?若是十几二十年之前,倒有些铁石硫磺。如今早已取之殆尽,只留下地雪窟矿洞。何况山势险恶,飞鸟难觅。连本国重犯,也不愿流放至此。御剑天荒向来不走空棋,这步有何目?”
疑虑间,又接探报:尔敦进驻孔雀城,小亭郁撤向后方。他听之下,忽而醒悟:哈干达日当日与小亭郁对战,半月之内,便将他军备耗尽。西军以善使机关著称,犹自如此。千叶本属贫瘠之地,国库多年中空。如今鏖战在即,莫不是弹尽粮绝,没米下锅?
想通此节,其余疑团便纾解:特尔佳斯座废矿,对他毕罗自然不值提,但对千叶而言,却不啻于根救命稻草;刨地三尺,总是能寻着些破铜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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