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,咳咳咳——!”
旁边人立
徐世昌兀自说道:“大将军、大将军,叫着生疏,以后咱们就是兄弟,在同辈中年龄最小……”他装模作样地朝赵昀作揖,“揽明兄。”
徐世昌是个见着喜欢人就不住嘴话匣子,边显摆自己为这群英大宴添多少新鲜好玩娱戏,边领着裴长淮和赵昀入席。
飞霞阁下烧着地龙,里面温暖如春。
长宴上有举杯畅饮,有吟诗作对,也有三五聚作团,阔谈风花雪月、家国大事……
裴长淮入席,众人皆停下,朝他作揖行礼:“小侯爷。”
“下去领罚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刘安叩头再拜,低着头,默默走出院外。
裴长淮招手唤来两名随从,吩咐道:“将这人抬回侯府,用马车,再请太医过来好好医治。”
随从领命,两人合力将乐工抬出门去,送上马车。
徐世昌见遮掩不过去,大略着将此事说遍。
越说,刘安脸色就越难堪。
在谁人面前出丑都好,他就是不愿在裴长淮面前出丑,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。现下闹成这样……
刘安闭闭眼睛,心道还不如死好。
众人见刘安满身脏污,脸上凶戾气未消,看上去分外狰狞。裴长淮站在他身前,长眉秀目,谪仙般,两人似有云泥之别。
裴长淮道:“免。”
迎着众人目光,裴长淮入座,与赵昀席位相对。
裴长淮似乎还在病中,眼里没什神采,赵昀目光灼灼,视线不曾离开他身上过寸,裴长淮权当看不见。
与裴长淮同辈几个人都凑到他身边去,口个“长淮”、“三郎”,有问病那些日,身子可好;也有问开春要不要起去踏青,去年正则侯就斗得手好风筝,他们还等着看呢。
徐世昌挤开这些人,亲自给裴长淮斟满酒,道:“哥哥,酒是壶碧,你最喜欢。刚才你来得晚些,没见着揽明兄大显神威,二十四箭全中。看到他,下就记起从隽当年也是这样厉害,但凡他出席大宴,投壶比试,只会是他拔得头筹,旁人都……”
徐世昌也向几个侍奉奴才挥手喝道:“你们几个愣着干什?快把这里收拾干净!”
善后妥当以后,徐世昌又满脸不好意思地朝裴长淮道:“长淮哥哥,都是些小事,你别往心里去。今儿请你过来是为引你见见认识新朋友,也是爹门生……”
他拉着裴长淮手,引他走到赵昀面前,道:“大将军赵昀,淮水人氏,你当也听说过。”
裴长淮点头,仿佛初见般,道:“将军。”
赵昀略挑眉,怎,这是装不认识他?
可裴长淮竟将自己狐裘解下,披到刘安肩上,为他遮掩住狼狈,又伸出左手,将刘安从地上扶起来。
刘安要跪着,可他抗拒不裴长淮任何旨意,慢慢直起身来,含泪望向裴长淮。
离得这样近,赵昀不怀疑裴长淮能闻见刘安身上尿骚味和血腥气,可他面不改色,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下。
裴长淮伸手抹下刘安受伤耳垂,擦掉血迹,温声道:“你是武陵军刘副将孩子,输就是输,别让自己更难堪。”
刘安流出泪来,脸颊贴在裴长淮手中,颤声道:“小侯爷,、错,知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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