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侯府二公子裴行遗腹子,裴元劭。
裴
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”裴长淮放下书卷,认真地看向陈文正,道,“从前老师在侯府教书法,讲‘字如其人,君子当清正’,从隽生前十分钦佩老师为官清廉正直,也最欣赏您书法。”
提起谢从隽,陈文正心中更不是滋味,道:“老臣惭愧。爵爷行书青出于蓝,潇洒不羁,其风骨远胜老臣数倍,若非他英年早逝,想必在书法上也可自成派。”
裴长淮微笑道:“当日问老师,愿不愿意用曼娘命换自己前程,您没有辜负从隽敬意,也不曾令本侯失望。安置好曼娘,此事就算。起身罢。”
“谢侯爷。”
陈文正用袖子抹抹眼角泪水,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。
“奴知罪。”他唇哆嗦着,眼里滚出两行泪。
赵昀松开手,道:“滚。”
寻春如获大赦,忙不迭地爬出书房。
……
这夜雪霁时,曼娘被送往陈文正府上,见着她,陈文正泪水沾襟,顿足痛悔良久。
赵昀见这小倌进来,才知卫福临会错自己意思,只好问道:“什名字?”
小倌回答:“寻春。”
寻春双细柳长眉,对杏眼,饱满唇上点过胭脂,白粉扑面,气质柔美纤细。经人调教过,在赵昀面前不大失态,可到底是头回到府上伺候贵人,寻春不免紧张,身体有些瑟缩。
赵昀瞧他如此,也怪自己当夜真是喝昏头,怎会将堂堂正则侯当作小倌狎弄?
这芙蓉楼管事定然挑最好人送来,可这最好,在赵昀眼中,也及不上裴昱根手指头。
仆人将陈文正送出府去,紧接着军营里士兵来报,北营武陵军切准备妥当,只待侯爷明日去点兵。
裴长淮闭上眼,想到届时又会见到赵昀,真头痛不已。
这时,个小毛头晃荡着手里玉铃铛,叮叮当当响路,蹦蹦跳跳地进到书房中。
奶娘在后紧跟着,忙揽住他腰,低声劝道:“小祖宗,侯爷正忙公务,咱们去别处玩,好不好?”
士兵回身,见那小孩儿穿浅碧色貂袄,头顶锦皮小帽,粉雕玉琢,当真可爱极。
裴长淮自从群英宴回来以后,就不大爱见人,期间写封奏折,以改革军制、需要人手为由,请皇上将赵昀放到北营中,任都统职,位置仅次于裴长淮之下。
皇上欣然答应。
陈文正心知肚明,这大概就是裴长淮为保住他官途与性命所做牺牲。
“老臣有罪,愧对老侯爷,更愧对小侯爷。”
陈文正跪在裴长淮面前,连声请罪。
要不是有那夜情事,此次去群英宴,赵昀只会拿陈文正事跟正则侯做笔交易,能进武陵军就好,他断然不会动什邪念……
想着想着,便又想起裴长淮那玉面潮红、俊目含泪模样,赵昀顿时有些口干舌燥,喉结滚两滚。
寻春惯会察言观色,忙过去替赵昀斟上茶水,离近,他瞧见赵昀下身兴致勃然,立刻跪地爬进书案底下,乖顺地贴在赵昀腿间,低下头,想用嘴巴给赵昀泄火。
还不及寻春碰到,赵昀把捏住他下巴,“别擅自碰。”
赵昀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怒火,可寻春对上他眼睛,只觉后背攀上阵寒意,吓得汗毛倒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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