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长淮眼睛红起,咬牙,抓着他手越收越紧,嘴唇已经毫无血色。
“赵昀,你想如何都奉陪,但别再用这种法子作践本侯!”
赵昀心里本就不太痛快,说话也不顾忌,似笑非笑你看着他,道:“作践?听着新奇,上次在澜沧苑,小侯爷在身下叫得可是最欢,怎看都是两情相悦,这也叫作践?”
听他提起澜沧苑,裴长淮想到那时自己还曾真心感谢过他当日相救,如今也不过成赵昀能信口提起笑谈。
裴长淮怒气填胸,刚要起身,只觉膝盖处阵酸痛,又猛地栽
赵昀心中明明知道,他没有资格替赵暄原谅任何个人,可看到裴长淮如此,赵昀心神恍,不由地想,倘若能听到这句道歉,他哥哥在九泉之下或许也能瞑目。
况且,这件事原是跟裴长淮没有关系。
裴长淮道:“大哥六年前战死在走马川,祸不及妻儿,赵昀,你若有恨难消,怎对付都可以,别动裴元茂。”
他说罢,下抓住赵昀手腕。
赵昀向信奉冤有头债有主,若非太师府有意对付裴家,他没打算要对裴元茂这样小辈下手,只是这事已经做成,赵昀亦不想再辩解,只听得裴长淮护人心切,他心底有些不太痛快。
千两,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难事,便口答应刘项条件。
往后就如裴长淮所知道那样,四名豪绅子弟听从刘项吩咐,统口径,指认赵暄为舞弊罪魁祸首,为自己换取戴罪立功机会,没有性命之忧。
加上有刘项在暗中做手脚,裴文也很快在赵暄包袱里找到四千两银票。
人证、物证俱在,这场科举舞弊风波终于在赵暄“畏罪z.sha”中过去。
听赵昀讲明这其中原委,裴长淮沉默良久,又问:“这些,你是怎查出来?”
不痛快裴长淮眼中总是别人,不痛快他总是在为裴家而活,为肩上背负使命而活。
他俊眸弯,“怎样都可以?”
他俯过身去,往裴长淮耳边轻促地吹口气,裴长淮耳尖下泛起麻来。
赵昀说话时惯来有些轻佻风流,往前裴长淮从未觉得有什,如今听着,他对自己更像种近乎轻薄戏弄。
把他当玩意儿样戏弄。
赵昀晃晃腰间玉佩,哼笑声,道:“这个简单,找到当年陷害哥哥那四个人,谁少说句或者说错句,就剁掉谁手指。开始他们还嘴硬,后来见到血,才像狗样跪在地上认错悔改,争着抢着要为兄长证明清白……裴昱,你说,他们是后悔陷害赵暄,还是后悔栽到手上?”
他语调里全是漫不经心,仿佛只是在谈论件不关己身散事。
裴长淮也说不上来哪里难受,也许是因为跪得太久,冷太久,他膝盖刺痛到麻木,手脚僵硬着,纵然在这暖盈盈车厢里还是会忍不住瑟瑟发抖。
听赵昀说得越多,他胃里就绞痛得越厉害,到最后,他按住小腹,狠狠忍住呕吐欲,脸色苍白地说道:“大哥裴文身为主考官,没能还你兄长个清白,代他向你道歉。”
倘若道歉是别人,这话听起来不免会有些假惺惺、轻飘飘,可裴长淮说这句话时,竟起身单膝跪在赵昀面前,虽看不出任何卑微之态,却诚恳至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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