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风临单膝跪地,面容极为冷肃,道:“属下愿意接受任何惩罚。”
“又没说要罚你,先起来。”赵昀握着毛笔,在书案上敲会儿,沉吟道,“金玉赌坊是个大金窟,又藏着不少暗桩,没它,肃王府如失臂,定然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卫风临道:“倘若肃王府为难,你就将交给他们处置。”
赵昀道:“在你眼里就是狼心狗肺,为自己安危,可以用兄弟性命去换。”
卫风临听他以兄弟相称,时愧疚难
他余光瞥见赵昀从巷子深影处走出来,下住嘴,貌似恭顺地低下头,“拜见赵都统。”
裴长淮将滚兔灯随手交给近侍,道:“回府。”
近侍牵马过来,裴长淮翻身上马,扯着缰绳回头望赵昀眼。
赵昀也抬头望着他,道:“春猎在即,属下不曾经手过此事,只盼小侯爷多能来北营指点二。”
裴长淮道:“本侯没空。”
夜空中焰火妙丽。
赵昀吻得不像平常那样凶猛,他轻衔着裴长淮下唇,口口地轻轻吮吻,似是引诱,也似是缠绵。
裴长淮本能地抗拒着,手腕却被赵昀握住,也没挣扎出太多力气。
察觉到怀中人不再反抗,赵昀按住他后颈,用舌尖舔弄着裴长淮唇舌,越发放肆地纠缠。
也不知过多久,长吻方歇。
金玉赌坊到后半夜烧起火来,将赌坊里头烧成焦灰,好在京都防隅军来得及时,加上夜里刚刚下过场寒雨,这火势也没蔓延出去。
正则侯府近侍见事成,牵马来长街找裴长淮复命。
裴长淮跟在赵昀身边,同他起走在这闹市当中。
赵昀抬眼,远远瞧见前方有侯府近侍在东张西望,他忽而捉住裴长淮手,貌似神秘地说:“来。”
裴长淮蹙眉,“去哪儿?”
赵昀故作叹息道:“你这过河拆桥功夫……”
裴长淮知道他惯来轻浮风流,又不知有怎样石破天惊话在后头等着,只冷淡地瞧他眼,遂不多留。
赵昀目送裴长淮远去,他正春风得意,心情极好,也不做这许多计较,很快回将军府。
至深夜时,卫风临带着干随从回府,他径直来到书房,将金玉赌坊事禀报给赵昀。
赵昀听他竟放火,道:“只让你拆金玉赌坊,没让你烧它。”
赵昀低低喘着气,额头抵着裴长淮,说:“这里也是陷阱,侯爷跟着来,是蠢,还是傻?”
裴长淮唇上残存着湿意与麻意,时也不知道说什才好,半晌才憋出句:“无耻。”
赵昀忍不住笑出声,又想继续吻他,裴长淮把推开赵昀,捡起地上滚兔灯就往巷口走去。
此时侯府近侍正好看到他身影,忙过来拜见。
近侍道:“事情已经办成,赵……”
赵昀也不回答,执意拉着裴长淮往后方走。两人进处狭长深巷,四下无人,光线幽暗,只有赵昀手中滚兔灯在摇荡。
裴长淮正要再问,头顶上忽而有焰火绽放,乍亮乍响之际,滚兔灯也落地,裴长淮手腕紧,人被扯得瞬间失去平衡,往赵昀身上跌去。
赵昀接住裴长淮,手揽住他后腰,将他按在怀里。
裴长淮惊道:“赵揽明!”
赵昀发出声极低沉笑,随后低头吻住他嘴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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