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喝会子酒,徐世昌再说道:“你既当是兄弟,也跟你说句心里话……长淮哥哥,你该高兴时候就痛快高兴,该成家时候也要成家,忘掉以前那些事,别总念着你父兄还有从隽。”
徐世昌与裴长淮交好,最是知道这六年裴长淮是怎日日熬过来,走马川战后,他从
长淮吓得往裴文怀里缩缩。
裴行见父亲眼也似能杀人,大剌剌地将长淮抱过来,摸摸他额头,笑道:“不成器就不成器呗,有大哥和二哥在,们三郎不用太成器,听到没有?”
“你说这是什混账话!”裴承景揽袖抬手,恨不能巴掌将裴行呼出去。
裴行嘴里讨饶,脚下生风,忙携着长淮跑出去,裴文则拦着父亲连声劝慰。裴行当时跑得太快,长淮在他怀里被颠得头晕眼花,那感觉至今难忘。
思及此,裴长淮不禁笑,不过片刻,这笑容便消失。
只是因为你不想去武陵军做他将士,倘若论读书,那还是比强多。老侯爷也真是,你这样还叫没出息,如果换去当他儿子,他不得天天恼死?”
提起往事,裴长淮笑笑,可笑容里多是苦涩。
他缓缓说道:“当年娘生下以后,身子便大不如从前,早就病故。爹虽然嘴上不说,其实能察觉得到,他多少是有些怨恨。侯府人都说阿娘生前是个很坚韧女子,当年叛军杀到家中,阿娘为保护大哥和二哥,可以拿起刀来同他们搏命……所以越怯懦,爹就越看不顺眼……”
徐世昌皱眉道:“怎会呢?长淮哥哥,能看出来,老侯爷是真心疼爱你,否则他后来也不会允许你走仕途。”
裴长淮道:“那是因为大哥和二哥向他求情。”
徐世昌现在,又何尝不是裴长淮当初?
“锦麟,你很好,直这样就好。”裴长淮淡淡地笑着,“太师也只是嘴上骂你,可心里很疼你,他最近快做寿,你多上上心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徐世昌哼哼笑,仰头看着月亮,忽而又道,“当初你被皇上责罚时候,爹也不帮你,现在你还劝孝敬他呢……”
“跟太师之间只是朝堂上有些政见不和,与你并不相干。劝你这些,自是因为当你作兄弟,而非太师府公子。”
徐世昌嘴角下咧开大大笑容,挪到裴长淮身边去,两个人时凑得很近。
当年裴承景心想让他去武陵军,可他连剑都不愿意拿起来,为此也吃不少苦头。
他大哥裴文出面去劝说父亲,温声说:“大梁千千万万将士愿意在战场上以命搏杀,是为国,也是为家,为能让他们亲人衣食无忧、安安稳稳地生活。父亲,让三郎这样孩子不用再去见刀剑,不正是们直所求所愿?”
二哥裴行也在旁嘻嘻地赔笑脸,手掌在长淮头发上揉来揉去,揉得乱糟糟,道:“就是,你看这细胳膊细腿,天生就不是当兵任将命!”
裴承景板着张脸,就说:“你们少惯着他,味善良就是软弱,现在教他拿起剑时候,他拿不起来,等以后不得不拿起剑时候,看他怎办!”
裴承景又眼瞪向长淮,斥道:“不成器东西,自己连句话都不敢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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