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长淮方才跪得太久,走路有些蹒跚,肃王瞧着,笑道:“裴昱,又是受罚?”
裴长淮沉声道:“谢王爷关心。”
“你这孩子,就是太死板。”肃王道,“官场上有句老话,叫‘各司其职,各尽其责’。正则侯府没多少人,你最要紧任务是娶妻生子,为裴家开枝散叶,这才不辜负你父兄对你片苦心,执意去走马川做什?就不怕连你也回不来?”
裴长淮道:“臣兄长皆留有血脉,裴家后继有人。家父生前直
对于政务他是不会主动张口,但对于圣意他是揣摩得准。
裴承景自先帝在潜邸时就成先帝身边重臣,崇昭帝手好箭法也少不裴承景指点,对于裴家,崇昭帝向来厚爱,否则郑观也不敢在御前次次为裴长淮说情。
郑观这话,正是皇上心意。
户部侍郎见皇上沉着脸,没训斥郑观,张张嘴,又觉哑口无言,拱手向裴长淮致歉,而后退到边。
崇昭帝脸上有些疲惫之色,道:“准备回宫,等上朝再议。太师,由你牵头,提前将六部今年账目点点,详细禀报给朕。”
赵昀先前在西南平定流寇,为崇昭帝解决掉块心头大患,正受宠信,如今又有太师和肃王举荐,望天阁中其他臣子也皆认为赵昀是不二人选。
裴长淮叩首道:“臣与宝颜屠苏勒有交手经验,此次愿作为副官,与赵昀同出征,请皇上恩准。”
肃王哼笑声,道:“正则侯,亏你还是将门出身,怎连个简单道理都想不明白呢?让你堂堂正则侯做副官?这些年你在北营主事,多少也是有些威望,对战期间,假使你和赵昀有分歧,那武陵军是该听你?还是该听赵昀?”
听赵昀,武陵军士兵或许更信任裴长淮些;听裴长淮,赵昀这个主帅岂非形同虚设?
群臣当中也有人附和道:“是啊,正则侯报国心切,等可以理解,但行军最重要是上下心,从令如流。”
徐守拙道:“臣遵旨。”
崇昭帝看向郑观,郑观躬身听旨。
“去传赵昀来。”
大臣们陆陆续续离开,徐守拙行人在前,裴长淮在后。
肃王与崇昭帝说两句私话,关乎肃王母妃追尊定谥事,崇昭帝很快就答应,肃王有些高兴,谢恩,如此慢下步,正与裴长淮并离开望天阁。
另有户部侍郎道:“宝颜屠苏勒曾在走马川折杀裴文、裴行两员大将,说不定他早就摸透你们裴家行兵打仗策略。连你哥哥们都是他手下败将,小侯爷,您又能有几分把握?”
言语中羞辱令裴长淮下变脸色,“你说什!”
“怎?”户部侍郎冷道,“战死是事实,战败也是事实,难道因他们死,别人就说不得?当年宝颜屠苏勒南下时,裴文为主帅,裴行为先锋,足足损失两万兵力,却还是丢走马川防线,短短三个月,教大梁毁多少城,死多少人?!”
郑观听着,倒是声笑:“大人这话说,真不知要寒多少将士心。裴家两位小将军为社稷、为百姓而死,皇上且感念他们忠心英勇,表于哀荣,怎到大人嘴中,这些人功都不似功,只有过呢?”
郑观面容和蔼,说话也有种毕恭毕敬温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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