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昀道:“个手下败将,也配与过招?”
贺闰想起武搏会上惨败,脸上刀疤动动,半晌,他反问:“难道都统怕?”
“少拿这套激。看来今日若不能令你心服口服,你是不肯让路。”
光将那柄剑照得雪亮,览无遗。
赵昀轻轻皱眉,他认得这把剑。
在长街遇刺那次,他曾得这把剑相救,裴长淮如飞仙般凭空出现,剑替他挡下射来暗箭;赵昀后来也想过,或许有天,这把剑也可能会倒戈指向他。
指向他却没什,赵昀从不介怀裴长淮与他针锋相对,可眼下拿着这把剑来挑战他人是贺闰。
赵昀时心寒,他想,天底下恐怕没有谁能比裴昱更会羞辱人。
徐守拙再道:“这次皇上或许要指派你去北羌。于别人而言,这是个苦差事,但老师相信你,拿下宝颜屠苏勒头颅,于你而言不过探囊取物,这好机会,你可别辜负和皇上对你信任。”
“学生明白。”
“还有……裴昱这孩子心思重,执念深,他对北羌是势在必得,估计不会轻易善罢甘休,你要多加小心。”徐守拙微微笑,走过去替赵昀整整他红袍官服衣领,“好孩子,回去罢。”
赵昀目送徐守拙马车离开。
此时长街小雨还在飘,赵昀不惧这风雨,未乘马车,而是直接骑马回将军府。
翌日,崇昭皇帝摆驾回宫。
鸿胪寺*员先将查兰朵安置在四海馆中,赵昀怕还会有屠苏勒派来杀手对她不利,便将卫风临留下,暗中保护着查兰朵。
午后崇昭皇帝又单独召见兵部尚书、徐守拙、赵昀等人议事,直议到黄昏时,赵昀才得以出宫。
天阴阴,京都飘点如雾般小雨。
宫中提前为*员们备下马车。
先是拿谢从隽,如今又不知是个什东西贺闰……
赵昀声音冷下来,“正则侯若有请求,就让他亲自来跟说。”
贺闰道:“都统误会,这不是请求,是命令。”
“他让你来命令?”赵昀气笑,“倘若不答应呢?”
贺闰道:“都统是心高气傲之人,侯爷料到你不会答应,所以命属下前来与都统战。如果你输,还望成全。”
长街上已无多少行人,店肆门面上悬挂起灯笼,灯笼光在风中轻摇着,照出空中斜斜细雨,也照出长街明汪汪青石路。
赵昀看到前方街道中央站着个人影,正挡在他去时路上,赵昀勒停马,看着那人手中长短双剑,笑。
“贺将军?这是在等?”
贺闰见赵昀随身带剑,道:“小侯爷命给都统传达句话。”
说着,他抬起长剑,直直地指向赵昀,意在威胁,继续道:“宝颜屠苏勒与侯府有不共戴天之仇,请都统别再插手北羌事。”
徐守拙临走前,回身看赵昀眼,问道:“你什时候跟肃王世子结上梁子?”
赵昀听他这样问,应该是他在宝鹿林同谢知钧起争执事,给太师听到言半语。
“算不上梁子。”赵昀笑笑,“这臭脾气,老师您也是知道,跟谁有过节都不奇怪,但学生晓得分寸,切会以大局为重。”
“肃王将他儿子看成宝贝,你既与他合不来,躲着他就是。”
赵昀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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