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从不会因时输赢就心灰意冷,可现在落在裴长淮手上,赵昀却是头次领略到败涂地滋味。
在宝鹿林,赵昀去挑衅谢知钧,无非是念着裴长淮当日在澜沧苑受辱,想着为他出口气;就连武搏会上对贺闰手下留情,甚至指点他剑招中破绽,也是为向裴长淮示好。
可如今这桩桩件件都成裴长淮回敬他利刃。
贺闰看他似乎连剑都握不住,沉声道:“都统伤势不轻,留在京都休养岂不好?”
“你也配教留与不留?”赵昀眼红如血,盯着高楼上身影,“裴昱,你连见都不敢?再不滚出来,废他只手!”
除非是裴长淮告诉他。
若是寻常,赵昀捱上这拳,也没什大碍,可他如今伤势未愈,贺闰力量又比寻常人猛烈太多,赵昀经这下,整条手臂都疼得发抖。
赵昀已说不清自己是愤怒多些,还是恼恨多些,他咬咬牙,“裴昱教你用这招对付?”
“还有更多。”
话音未落,剑已再度杀来。
贺闰双剑翻,“请都统赐教。”
赵昀摘掉官帽,解去最外层官服,只余件黛紫色单袍在身,随后朝贺闰弯弯眼睛。
刹那间,剑出如电,朝贺闰刺去!贺闰警觉连退数步,长剑挡,哪知赵昀剑中贯有磅礴力量,仅这招,就险些震掉贺闰手中剑。
贺闰右臂麻痛无匹,再度握紧剑柄,杀向赵昀。
长短剑剑招变幻莫测,尤其是他左手那把短剑,进可突袭,退可防守。
贺闰听他竟敢对裴长淮出言不逊,时恼羞成怒,直接朝他命门袭去。
赵昀先前出手还留有三分情面,此刻真是恼,出招远比方才狠辣,满身煞气令人胆寒。
纷纷扬扬雨丝将赵昀手中长剑洗得雪亮,但他剑比这雨还要密,贺闰应接
上次在武搏会,赵昀指出贺闰长短剑法中两处破绽,此刻见贺闰再使同样招数,赵昀直接挑他破绽处攻去。
不料贺闰早有准备,剑法突变,顺势反击,赵昀左臂疼得反应迟钝,难能抵挡,只能左躲右避,转眼左臂和腰下又被剑风扫出两道伤口。
只是皮肉伤,未至要害,但赵昀脑海当中嗡嗡作响,力量仿佛也随着鲜血点点流出他身体。
裴长淮还教贺闰怎破解他剑招。
赵昀从前受过很多伤,也打过些败仗,去西南平定流寇时,他也从不能直赢,但他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,只要他过着刀口舔血生活,就定会有输阵那刻。
不过赵昀剑法比他还要神妙,多数是他自创,没有章法可言,何况赵昀在武搏会时就已摸清贺闰长短剑路数,每剑都会从贺闰意想不到地方突入。
有时是斜方,有时是正面。
数十招后,贺闰颓势渐显,赵昀避开短剑锋芒,出左掌欲夺他长剑,不料贺闰忽地将短剑倒转,拳头握着剑柄起朝他左肩下狠狠击!
撕裂般疼痛自肩下瞬间传遍他四肢百骸,赵昀猛退数步,后背下蹿层冷汗。
为不耽误公务,赵昀肩膀受伤事只有当日在宝鹿林人才知道。这伤是谢知钧刺,他们阵营人不敢闹到御前,所以决计不会对外声张,这厢也只有徐世昌、裴长淮这些人知道,贺闰不在宝鹿林,又从何得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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