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陵军运着两口黑漆漆棺材,将士们上下系白,裴长淮披麻戴孝,怀中抱着裴承景牌位,失魂落魄,步步走过长街,走到宫门前。
崇昭皇帝就站在巍峨朱门下。
天子亲自来迎他臣子、他将士,群臣与百姓皆跪。
裴长淮则站着愣许久,才随人起跪下。崇昭皇帝缓步走过去,手抚上他额头,压着哽咽道:“长淮。”
裴长淮低下头,身体蜷缩着将裴承景牌位越抱越紧,肩膀颤抖得不成样子,最后次在他面前流下眼泪:“皇上,臣父兄、从隽……臣、臣什都没有……”
紧接着,卫风临步入殿内,与裴长淮同跪地行礼,“草民在。”
“朕封你为护远校尉,追随正则侯前去北羌,听他调派差遣,你可愿意?”
卫风临冷着张脸,叩首道:“臣遵旨。”
“好。”崇昭皇帝道,“都平身罢。”
两人领旨谢恩,陆续退出明晖殿,裴长淮临去时,崇昭皇帝唤道:“你等等。”
两日后,崇昭皇帝召裴长淮去明晖殿。
经过番深思熟虑,这仗必须要打,且定要胜。
宝颜屠苏勒此人凶狠好战,野心勃勃,如果放任他成为北羌大君,日后此人定会成为大梁心腹大患。
崇昭皇帝派郑观出宫去将军府,问问赵昀伤情,郑观回来禀告说,赵昀坠马事为真,且伤势不轻,左手连端茶盏都有些费劲。
崇昭皇帝不免遗憾,行些封赏,且由郑观亲自带人送去将军府,此举目就是让其他*员看着,赵昀是他以后还要用人,弹劾事适可而止。
如今崇昭皇帝再看裴长淮,悲从中来,右手在他肩膀上沉重地拍两下,道:“万事小心,带着捷报回来。”
裴长淮轻笑不言,躬身退下。
出明晖殿,卫风临还在殿外等候,他已是裴长淮兵,如今要听他调派。
裴长淮看他眼,问:“赵昀把你送过来?”
赵昀虽没对任何人说身上伤势从何而来
他从龙椅上站起来,走到裴长淮身前,将他上下打量个遍,然后抬手握住他肩膀。
“皇上?”裴长淮诧异道。
崇裴长淮肩膀不再像小时候那单薄,坚实宽阔,身量比崇昭皇帝还要高些,平常还没觉得如何,如今仔细看着他,才知裴长淮竟长这大。
六年前去北羌时还是个毛头小子,裴承景中箭重伤消息传到京都,他拽来匹快马就冲出城门,本是个极守规矩孩子,人也沉稳,做什都板眼,独那次惊慌失措,连旨意都没请,就奔去走马川。
等他再回来时,京城刚下过场薄薄雪。
眼下赵昀用不成,众人又将裴长淮捧到他跟前来,纵然崇昭皇帝再不想起用裴长淮,也得予以铁令虎符。
他道:“北营将军们愿意给你这次机会,朕也愿意。正则侯,朕命你率领三千精兵,即日出征,救回大君宝颜图海,平定北羌内乱。”
裴长淮跪地,双手接过铁令虎符,肃声道:“臣定不辱使命!”
停片刻,崇昭皇帝再道:“之前在宝鹿林,赵昀向朕举荐个人,朕看着是个可堪大用人才,此次就让他随你起出征,到沙场上历练历练。”
裴长淮皱眉,时还没反应过来,崇昭皇帝道:“卫风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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