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福临本想说他这个样子,去北羌营救宝颜图海事怕是不成,却从赵昀口中听到这句话,他有些诧异,时又莫名心酸,便不再提任何事。
他替赵昀掖掖被角,道:“什都别想,好好睡觉。”
赵昀这个样子自然无法参加早朝,只得告假。
早朝时,崇昭皇帝与群臣再议出兵北羌事,正当徐守拙、肃王等人推荐赵昀为帅时,北营诸位将军联名上奏,弹劾赵昀。
罪状是他先前在北营厉行改革时,趁机提拔某位副将私德不修,大有仰仗赵昀名头在京中作威作福之意;还将北羌刺客突入宝鹿林时抬出来,指责赵
卫福临问:“到底发生什事?”
赵昀闭上眼睛,没有回答。
卫福临少见他如此,不由地急道:“风临呢?他现在还未回府,是不是肃王……”
“他没事,还在四海馆看着查兰朵。”
赵昀看着卫福临平日里这个沉稳人,担心家人时,也会难掩焦急神色。
半刻钟后,卫福临套上马车来接人,他没想赵昀竟被直接丢弃在此,尝试唤两声,赵昀还是昏迷不醒。
卫福临阵心惊胆战,忙派人将赵昀抬上马车,带回将军府。
府上郎中来看过,都是些皮肉伤,伤口上染些麻痹知觉毒药,坏在教人时半会醒不过来,好在有止血效用。
不过赵昀左肩上伤势加重,若想要不留后患,需得精心护养,最好三个月内不得动武。
卫福临还不知是裴长淮动手,以为赵昀是遭刺杀,不敢有丝毫疏忽,直守在他身边。
街细雨,满衫凉风。
侯府近侍走过来,为裴长淮撑上伞。
贺闰立在远处,看着倒在地上赵昀,也说不上来是何滋味。
平心而论,他虽不服赵昀这等新贵处处胜过裴长淮头,但又不得不承认,这人确实有些本事,不像那些只会摆架子酒囊饭袋。
贺闰对有真本事人始终存着三分敬佩,何况此次他胜之不武,难免有些愧疚,不过想到能助裴长淮为统帅,这点子愧疚也就不算什。
林家虽蒙不幸,可他们兄弟尚有彼此。
那他有什?
钱财乃身外之物,官位也不过是朝夕荣辱,除此之外,孑然身。
卫福临那厢再道:“大夫说你伤得不轻,恐怕……”
赵昀低声道:“大哥,有点累。”
等到半夜时,赵昀就醒,随之醒来还有他半身疼痛。
卫福临未入睡,赵昀动,他就瞧见,凑到赵昀面前,问:“爷,你怎样?”
赵昀反应会儿,才知已回将军府,他声音有些哑,“谁送回来?”
卫福临道:“有个卖糕点,看见你倒在长街上,来将军府报信。”
赵昀怔怔,蓦地松开声笑,但卫福临实在无法从他笑容里看到丝高兴,只有苦涩。
裴长淮敲开个店铺门,给那店主锭银子,说:“去南巷将军府,告诉他们赵都统在此,多余话不要说。”
那店主战战兢兢地接下银子,就派店中腿脚最麻利小厮去。
贺闰问:“们就将赵都统留在这里?小侯爷,不妨留些情面,以后也好……”
裴长淮将短剑擦净,还给贺闰,“既走到这种地步,又何谈以后?”
贺闰低下头,不敢再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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