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狼主宝颜屠苏勒在春时起兵,先夺鹰潭部,将最悍勇鹰潭十二黑骑收入麾下,继而率兵突袭雪鹿部,入主王庭,软禁大君宝颜图海及王后,逼迫宝颜图海交出宝印,书下退位让贤诏书,让屠苏勒名正言顺地坐上大君之位。
这些消息也与查兰朵所说基本致,可见不假。
贺闰看过密信后,不禁疑问道:“以屠苏勒行事风格,要想夺位,直接杀宝颜图海岂不简单?他留着宝颜图海性命,会不会还有其他目?”
裴长淮答道:“宝颜图海在北羌素有贤名,直很受北羌人民拥戴,直接杀他,雪鹿部百姓与贵族必定心怀不满,以屠苏勒现在气候,他还不敢冒犯众怒。何况还剩个部落,屠苏勒直没能拿下。”
周铸点头附和道:“是,屠苏勒现在还没有攻下柔兔。假如柔兔不再对他构成威胁,屠苏勒就能在北羌横行无忌,届时宝颜图海就危在旦夕。”
他令人在末席置把椅子,并向雪海关将士们介绍,这是皇上新封护远校尉。
周铸看人毒辣,眼珠上下打量,就知卫风临此人功夫不俗,抱拳以敬。
卫风临沉默着回礼。
各自落定后,周铸开门见山,问:“小侯爷,皇上这是打算直接开战吗?如果有机会,宝颜屠苏勒人头是摘定!”
裴长淮却直接摇摇头,将封密信递下去,令在座将士们互相传阅。
手带出来将领之。
裴长淮少年时想念大哥,也曾来此看望过裴文几回,与周铸等人早就相识,后来因走马川战,他们又在沙场上结下生死之谊。
如今周铸能再见到裴长淮,怎不欣喜?
众人并上马,马蹄飞踏,路携着欢声笑语,进到雪海关军营当中。
入黄昏。
贺闰沉吟片刻,道
他还不打算动用走马川兵力,直接压进北羌边境。
贸然大动干戈,大梁条腿就要陷进北羌境内,这里头是深是浅尚未可知,不小心就有可能泥足深陷,若后方不能及时供给军需,那走马川上势必要打场恶战。
裴长淮最是知道失去亲人滋味,动用兵卒都需谨慎再谨慎,决计不能拿着大梁士兵性命去冒这样风险。
不过早在六年前,他就在走马川上埋些暗桩,这些人平常以货商身份来往于梁国和北羌之间,同时作为梁国耳目,刺探敌情。
眼下他们已将消息递回,写进密信中,虽说不是什机要,却也能令裴长淮先步摸清北羌局势。
裴长淮等人要在帅帐当中议事,查兰朵是北羌人,不能旁听,经士兵护送着去到另外个营帐用膳。
贺闰本想支开卫风临,卫风临知道自己来此只是个听命办事,正要出去,裴长淮却出言将他留下来。
那日在宝鹿林,赵昀放弃崭露锋芒机会,向皇上举荐卫风临,其中缘由,裴长淮想便知——大抵是防着谢知章对林氏兄弟下手,卫风临若得皇帝青眼,谢知章便不敢轻易动他。
此次太师将卫风临送到走马川来,赵昀肯答应,约莫也是在考虑着让卫风临拿个战功回去,日后在京都也好有立锥之地。
卫风临算赵昀亲人,能有个兄弟在身边总是幸事。不论裴长淮跟赵昀从前有什恩恩怨怨,他都愿意替赵昀玉成此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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