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确实没亲眼见到圣旨,但太师徐守拙是何等权势滔天,他又是赵昀恩师,连他都说赵昀谋反,难道还能有假?
是以他并未怀疑什,切都遵从张宗林吩咐。
然则此刻见到裴长淮,见到那些死士连正则侯都要杀,他才意识到自己怕是犯个滔天大错。
那立州校尉生怕裴长淮降罪,连忙为自己辩解道:“下官以为,太师法旨就是皇上法旨,赵昀意图谋反,等诛杀叛逆,是为国为君为民,片忠心天地可鉴。”
裴长淮冷声道:“天地可鉴?不见圣旨就敢动兵,险些戕害忠良,是你失职;受小人蒙蔽,不辨忠*真伪,是你失察;连累自己人自相残杀,要这多官兵无辜枉死,是你失责!身为立州校尉,你失职失察失责,即便片忠心,亦是愚忠,本侯岂能饶你?”
雨珠冲刷着他剑上鲜血,在地上汇成赤色水流。
裴长淮道:“北营大都统赵昀隶属本侯麾下,不久前刚在走马川为大梁立下不朽战功,如今乃是奉旨回京,何人胆敢假传圣旨,污蔑忠臣谋逆?”
这些立州官兵只是听命行事,面对裴长淮质问,没人能答上来。
裴长淮痛喝声:“立州校尉何在?!”
不会儿,立州校尉从干官兵当中走出来,见着裴长淮当即下跪回道:“下官就是立州城校尉,参、参见侯爷。”
正则侯府满门忠烈,声名响彻梁国上下,纵然是立州最低末官兵,也都知晓正则侯威名。
他们仰首望着裴长淮身影,时都被他震慑住。
死士见裴长淮竟突然出现在此,心知要坏大事,干脆不做二不休,直接拔刀向裴长淮杀去。
“侯爷当心!”
从低处飞来无数绳索,纷乱交叠,精准地套住那些死士手脚。
那立州校尉满头冷汗,“万望侯爷开恩!”
此时还不是追究罪责时候,裴长淮环视圈,再问:“张宗林呢?”
卫风临此刻也已经走到裴长淮身边,回道:“侯爷,把他留在驿站。”
裴长淮看向那立州校尉,“捉拿张宗林,这是你唯能戴罪立功机会。”
这立州校尉从前还听说裴家门三杰,少将军
裴长淮没先理会他,而是剑指那些将赵昀围困住官兵,道:“尔等还不收兵?”
那些官兵见校尉下跪行礼,也纷纷放下手中兵器,随之跪道:“参见正则侯!”
万泰走到裴长淮身边,为他撑上把墨金纸伞。
“请侯爷容禀。”立州校尉神色紧张,说道,“这事都是淮州知府张宗林意思,数日前他带着当朝太师法旨,通知下官说赵昀意图在北边起兵谋反,他要在立州城设下埋伏,将叛贼捉拿,吩咐下官尽力配合。”
说着说着,那立州校尉也不禁恐慌起来。
绳索另端是随裴长淮赶到万泰等人,他们下扯紧绳索,那些死士便如被黏在蜘蛛网上般难以动弹。
裴长淮未再留情,翩然身影起落,挥剑将那些人头颅尽数砍下。
刹那间,尸身、头颅,伴着迸溅鲜血,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,场景堪称残酷。
那些立州官兵常年守在城中,有人甚至没见过真正战场,不免被眼前变故吓住,谁也没敢动。
裴长淮随后也落地,在风雨中,他展开剑,步步走过尸山血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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