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笠往上抬,露出张极英俊脸,赵昀正
官差见他还敢脸不悦,挺挺胸膛,将自己腰间佩刀往前亮。
陆老翁儿子忙拉住自家父亲,给官差赔笑脸,道:“这就挂,这就挂。”
这些官差盯着他们将红绸挂好,这才点点头,大摇大摆地离开。
陆老翁往他们离去方向啐口唾沫,“呸,狗仗人势!”
他看着这摊子上红绸就厌烦,眼见天色也不怎好,嘀咕道:“真晦气。儿子,把摊子收,今天不摆。”
裴长淮遥遥望眼苍穹,见是风翻云涌,随即策马,带着万泰等人奔向立州城外。
……
京都,肃王府嫡长子要过生辰。
人人都知,肃王夫妇格外疼爱这个孩子,谢知钧生辰将至,为给他祈福,肃王已在京中各处设下粥棚,每日施粥给穷人;又命仆人去大街小巷,给商户店肆送上喜庆红花绸,令他们在门面上悬挂三日。
陆老翁小面摊也有幸分得段红花绸,但他只将红绸掖在柜子里,未曾悬挂。
立州校尉带兵返回去抓张宗林,终于在天不亮时候于立州城郊追捕到他,将他带回来给裴长淮复命。
是时裴长淮身着盔甲,跨上骏马,正要准备出发去周围城池请援。
张宗林眼见已无力回天,落魄地跪倒在地上。
他遥立于马上,望着跪地不起张宗林,道:“张宗林,本侯知你受何人指使,也没什好问。本侯只问你句,你还得当年父亲提拔你时,你对他说过那些话?”
张宗林怔怔,嗤嗤笑。
近来京城正是多事之秋,他儿子也怕遇上什麻烦,手脚麻利地就去收拾。
陆老翁正细心擦着最后张桌子,忽然,个头戴斗笠男人坐在他面前。
陆老翁还以为是什客人,解释道:“抱歉,这位爷,们要收摊。”
“这早啊?”
斗笠下声音清清朗朗,还那熟悉,陆老翁怔,看向那人。
负责在京都巡逻官差心想巴结肃王府,每日巡逻时都要叮嘱商户记得挂上红花绸。
这日巡到巷子口,见陆老翁摊子没挂,几个人就气势汹汹地质问陆老翁:“说老头儿,人人都挂,你为什不挂?”
陆老翁只得解释:“拙荆去世得早,最近正逢她忌日。”
那官差气得眉毛倒竖,“这事重要还是肃王府喜事重要?白赏你们好彩头,别不识抬举,挂上!”
这话听得蛮横无理,陆老翁脸色铁青。
裴长淮道:“那年你张宗林虽为九品武官,却也是个有志之士,你对父亲说自己腔热血,满身才干,却难报君上,难报百姓。”
“现在只知道,识时务者为俊杰,大乱之下,既保全不别人,保全自己就够。”张宗林冷眼看向裴长淮,眼神里有种轻蔑,“不是人人都有你小侯爷这高贵出身,辈子荣华富贵,可以永远活得像孩童样天真。”
裴长淮想起贺闰,再看着眼前张宗林,他们二人都曾受裴家提拔,起初他父亲裴承景看着这些人,都是有胆有识英雄好汉,如今却都变。
“你说本侯天真,或许是罢。”裴长淮不再多言,转而对立州校尉吩咐道,“看押好他,不许走漏任何风声。”
“遵命。”立州校尉抱拳低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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