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大笑起来,笑得疯疯癫癫,笑得眼泪都出来。
谢弈被她那惨烈又狰狞笑意慑住,以致在多年以后,他看见谢从隽,就会想到这句话——
若是个儿子,弑父杀君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元娘原谅。
孟元娘满腔悲哀与羞愧,伏在宋观潮怀中对他又打又捶,痛哭良久,但到最后也没能将这件事说出口。
两月后,孟元娘有喜脉,这本是大喜好事,可她心知肚明这是谁血脉。
宋观潮得子时欢喜,对她更为温柔爱意,都成种近乎刑罚折磨。
孟元娘精神日比日不济,情绪也日比日癫狂,偏又逢圣上驾崩,贤王开始夺嫡之路,宋观潮心思全部倾注在扶持贤王继位上,与孟元娘聚少离多。
孟元娘私下里想过很多法子去摆脱这个孽种,三番五次,除再损毁母体,总是不成。
她有时候会抚摸着肚子,胡思乱想着,这或许是个讨命怪物。
谢弈随贤王出征,因手臂上负伤,需要休养,曾回扬州住过段时日。
他来探望孟元娘,看她形容憔悴,不复往日明艳,还将自己身体折腾得不成样子,便咬着牙放狠话:“眼下局势逐渐明,父王登基已成定局,来日登上皇位也不过早晚之事。元娘,你胆敢再伤害自己,伤害这个孩子,看敢不敢杀宋观潮!”
孟元娘听着他威胁之言,却苍白地嗤笑声,道:“用那多法子,可怎都打不掉。他就是个孽障,妖怪!谢弈,你等着罢,会把他生下来,他能向讨命,也能向你讨命!他早晚会知道他自己身世,知道你做过那些事,若是个女儿也就罢,若是个儿子,弑父杀君,也不是没有可能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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