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崇昭皇帝先开口:“爱卿没什话想对朕说?”
谢从隽回答道:“没有。”
崇昭皇帝望着他,几不可闻地叹声,道:“那位姓陆壮士对朕说,他们之所以愿意拼死入宫救驾,是因多年前得谢小爵爷救命之恩,如今小爵爷回京,他们便该报恩。”
崇昭皇帝眼珠错不错地盯着谢从隽,伏在龙椅上手微微收紧,道:“他说,是朕从隽回京……”
纵然崇昭皇帝惯是喜怒不形于色人物,这句话下却汹涌着他压抑不住情绪。
直至他开口说话,崇昭皇帝才将目光定在他身上,他就这样怔怔地看他片刻。
好会儿,崇昭皇帝才恢复如初,沉声对裴长淮道:“现在你正则侯项上人头那值钱,朕还能砍你不成?好,怎处置徐家,朕自有分寸。”
裴长淮听皇上语气有所松动,心定,道:“臣叩谢皇上。”
“你退下罢。”崇昭皇帝道。
谢从隽与裴长淮同平身,除公务以外,他好似也没其他话想说,随着裴长淮就要退出明晖殿中。
两人梳洗番,换好朝服,同入宫向天子述职。
如今肃王、谢知钧、谢知章等乱臣皆已伏诛,太师徐守拙于斜阳坞服毒自尽,跟随肃王府和太师府同作乱犯上*员如今被刑部羁押候审,叛军也已尽数清剿。
裴长淮和谢从隽此次立下头功,崇昭皇帝并要赏,他先问裴长淮:“正则侯,你有什想要,尽管说来。”
裴长淮沉思再三,掀袍跪下道:“臣领受天恩,行分内之事,不敢求赏。唯有愿,想请皇上——”
崇昭皇帝似乎猜到他想说什,即刻打断他话,道:“朕要赏是你,如果你想为徐家求情就免罢。正则侯,你统帅武陵军,最该清楚身为军之帅,若赏罚不得当,公私难分明,会是什后果?何况朕还是国之君。”
然则谢从隽仿佛浑然不觉,颔首道:“臣赵昀愧不敢受。”
在从他人口中再听说谢从隽名字时,崇昭皇帝从震惊,到激动,再到种
崇昭皇帝唤住他:“赵爱卿,留步。”
谢从隽步伐顿。
裴长淮朝谢从隽微微笑,随后躬身退下,很快,明晖殿中只余下崇昭皇帝与谢从隽二人。
殿中陷入长久沉默当中。
崇昭皇帝在等着他主动说些什,而谢从隽则始终保持着君臣之礼,面色从容,且言不发。
裴长淮不卑不亢,叩首道:“臣不敢为徐家求情,可锦麟是皇上看着长大,他素日虽放浪形骸,但为人赤忱正直,绝无谋逆之心。此次臣出使柔兔,遭鹰潭十二黑骑半道截杀,险象环生,若非锦麟提前知悉宝颜屠苏勒动向,托赵都统来援,臣都不知是否还能活着回来。请皇上念在他年少无知,有功无过,留他条性命。”
“年少无知?”崇昭皇帝脸上没什神情,不喜不怒地反问裴长淮,“你真信他对此事毫不知情?”
裴长淮毫不犹疑地回答道:“臣相信,且敢以项上人头作担保。”
僵持间,谢从隽抱拳行礼,附和道:“臣也可以作证,正则侯所言句句属实。”
奇怪是,崇昭皇帝派郑观亲自去将军府,急召谢从隽入宫,可自从裴长淮与他进到这明晖殿起,崇昭皇帝却没怎仔细瞧过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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