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洐之抱紧那人腰,微微叹息……等这个年过完吧。
等这个年过完,他该做什就做什,两人该如何就如何。乔可南值得更好对象,更值得人。
而那个人不是他……也不会是他。
◎◎◎
转眼又过个年,二○二到。
陆洐之看著他睡眼惺忪模样,亲亲他眉角,道:「刚出去抽根烟。」
「哦。」乔可南迷迷糊糊应,伸手把陆洐之冻冷上半身抱入怀里,拍拍他背。「抱抱,就不冷……」说著,又睡去。
抱抱,就不冷。
可你分明被给冻到发抖。
陆洐之偎在青年怀里,汲取他温热。这瞬,眼眶竟微微地烫下。
陆洐之默默听著,嘴角勾勾。傻小子,换做别人,才没那般闲心。
总之整天,陆洐之心情都很好。
好到那小子还呆呆问他:「欸,陆律师,你发票中头奖吗?」而得他枚爆栗。
……
陆洐之指尖阵微疼,眼看烟头就要烧到手指,他抽最后口,把烟拈熄。
但做事认真,又是事务所吉祥物,你别把人家吓跑。」谁不知道陆洐之在事务所内,是最难伺候主子?
他脾气乖戾,喜怒不扬,扭曲阴暗,即便做他这多年老师,对於学生这部分,宇文博始终很无能为力。
好在这孩子本质不错,没往利欲薰心,最不堪方向走。
陆洐之笑笑,没多说。
学生要求,做老师总是愿意满足。於是乔可南便在众人风萧萧兮易水寒目光下,转到他办公室来。
传说中二○二是世界末日,有些人惶惶不安,有些人继续过活,乔可南很显然是后者。
新年分,对他来说也没带来多少展望,反正每天照例要吃喝拉撒睡,上班下班,日复日,差异不多少。
圣诞夜那天他没赴菊花黑约,跨年前事务所诸事繁忙,更是无暇他顾,终於在二○二,他腾出时间与菊花黑看电影,菊花黑见他便不忘调侃:「您老简直比财神
那感觉忽然而来,又忽然散去。
他想,明天圣诞节,乔可南不会像去年那样带著满满袋饼乾糖果,脸幸福地在职场上发送。
但自己也不会再拖著颓废糜烂身躯,满心空乏地上班。
他是个小偷。
他从乔可南身上攫取幸福、温暖,却没同等地填补回去。
——连同回忆。
身体在冬日夜风底下凉得厉害,他退进室内,吁口气,走回卧室。
乔可南躺在床上沉睡,四肢慵懒伸展,呼吸绵长。
陆洐之看会儿,掀开床被,躺进去。
床铺里很温暖,他刚吹阵冷风,整个身躯冻得像冰块,乔可南颤颤,终於被冷醒。「你怎……这冰?」
那天,乔可南朝他笑笑。「陆律师,往后请多指教。」
乾净清爽笑意,彷佛教人喝杯温温蜂蜜水,甘甜滋润。
这时候,陆洐之尚没有其他念头,他只是想把这颗小太阳放在身边,离得近些,或许他就不会再老是觉得冷。
两人共事半年,他曾听见乔可南与其他实习律师对话,那人说:「欸,没想到你能从陆魔头手里存活下来。」
乔可南愣愣。「觉得陆律师满不错,严是严点,可教人都挺仔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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