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慌忙中,两人手触到起,秒,又分开。
梁徽低笑声:“还是朕自己来吧。”
祝知宜面上不显,心下大松口气,命玉屏拿来伞,只想赶紧送走这尊大佛。
梁徽看出来,倒也习惯他不解风情,没说什,走。
梁徽微不可查地避下,祝知宜看在眼里,转眼去观察张福海,就站旁边动不动,像是习以为常。
祝知宜心下然,或许梁徽平日里就没有让人伺候穿戴习惯。
他使个眼神,玉屏很快退回他身后。
梁徽确鲜少让人近身,早前被贬冷宫和流落民间经历让他生性多疑到神经质地步,但看着祝知宜端坐在那儿悠悠喝茶,他手上动作渐慢下来。
祝知宜有些疑惑地看过去,梁徽面系衣袍上锦盘云扣面凝他。
梁徽盯他清隽面容几秒,忽然道:“清规好像还没唤过朕字。”
“?”祝知宜眼睛睁大几分,鸦黑眉目间那点观音痣也动下,不那古板自矜,显得很灵。
梁徽好似早猜到他会露出这样表情似,问:“清规知道朕字吗?”他是很淡地笑着问,笑意却未达眼底。
“……”
果然,他不知道,梁徽低头擦拭剑刃,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祝知宜道:“不知下次能不能从清规口中听到。”语气很宽和,明明是平缓甚至有点温柔口吻,祝知宜脊背莫名凛。
当上皇帝。
祝知宜却觉得很多人都被骗,他此刻甚至连对方到底出几成功力都摸不着边儿。
二人你来往,刀光剑影,都不肯认输,祝知宜英眉狠狠蹙,璇地而起,长剑直指对方命门
梁徽翩翩闪,游刃有余,剑尖如游龙,时而碰碰他手腕,时而掠过他衣袖,宛若狡猫逗鼠。
祝知宜眉心大蹙,唇线抿得死紧。
御书房离凤随宫不远。
刚进屋便有人来报:“傅公子送信笺来
“……”
俄顷,祝知宜最终还是顶不住那沉沉目光压力,放下茶杯,站起来规规矩矩问:“皇上需要臣帮忙吗?”
“清规不介意话,帮朕理理后襟。”梁徽气定神闲将后背袒露与他。
祝知宜靠近,梁徽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很淡墨梅清气。
祝知宜虽自幼失怙,但在长公主庇荫下也是锦衣玉食长起来世家公子,没伺候过人,梁徽衣襟被他理得越来越乱。
天又飘起小雪,两人视线碰在处,几秒,又各自移开。
梁徽剑利落收,转身回屋,留给他个挺拔高深背影。
喜怒无常,祝知宜思忖,擦拭剑刃,跟着进屋。
玉屏备姜汤去寒气,喝完梁徽便要回去。
祝知宜坐在旁饮茶,看张福海拿大氅来,扬扬下巴,示意玉屏也起去伺候穿衣。
这根本不是比试!是逗弄和震慑,是梁徽警醒和敲打。
梁徽倾身,剑尖挑下瓣落在他肩上白梅花瓣,姿态从容:“清规,承让。”
祝知宜久未败过,不大高兴,但愿赌服输:“皇上有何事吩咐,请讲。”
梁徽听出他话里有话,嘴角轻掀:“这是朕招式赢来,如何又变成‘吩咐’?”
“……是,”祝知宜觉着梁徽这大动干戈设套让他跳必不是什好事,“臣愿赌服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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