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祝知宜果然发身汗,额头也不怎烫,梁徽本不想再管,盯着他潮红脸静静看会儿,到底还是起身给他换下身上那套被汗水浸湿中衣。
小古板还是个磨人精,病里不似平日规矩古板,动不动掀被子,梁徽帮他掖好,他还踢脚。
“……”
梁徽冷笑,拨拨他贴在侧脸发,不解气,又颇重地捏捏他挺翘鼻尖,祝知宜倏然睁开眼,两人四目相对,愣在原地。
“……”
祝知宜双目紧闭,眉心起,嘴唇干涸苍白,头冷汗,陷在梦境里无法醒过来。
梁徽随意披件外氅,命人宣随行太医,又打来热水,亲手给他擦流过汗额头、鼻尖和颈脖。
玉屏煎药来,梁徽抱着人喂,祝知宜咽不下去,喝又吐出来,乔和张福海看着皇帝身上那团污秽都吓得心惊。
“……”梁徽心中暗骂句,面上倒像没察觉似,很坏地低头对梦中祝知宜字句轻声威胁:“清规再不喝朕只好嘴对嘴喂。”
不知祝知宜是不是听到,真就让剩下那小半碗药乖乖流进喉咙里。
故意说:“那就劳烦清规将那两个枕头套上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祝知宜镇定从容地拿起两块云锦枕巾,东看看西翻翻,摸会儿,把枕垫硬塞进去。
梁徽余光将他故作镇静又不得章法样子尽揽眼底,默默享受着对方无措与焦灼,最终还是发善心走过去拿走他手上那块已经被揉得皱巴巴枕巾:“还是朕来吧。”
“……”祝知宜暗地如蒙大赦,淡然道,“皇上辛苦。”
梁徽唇角微翘,没说话。
梁徽可能是练过变脸,施施然收起手,仿佛无事发生,神情自然,甚至笑得温柔,问得体贴:“你醒?感觉怎样?”
祝知宜揉揉惺忪眼,这才神志清醒些,不然他还以为边这个梁徽是在梦里,他刚在干什?捏自己鼻子?是想谋杀妻后吗?
祝知宜皱眉:“热。”
梁徽把热水换成温,又重新给他擦次汗。擦到耳根、下巴和软腮这些敏感地方祝知宜不自在得很:“皇上唤乔来吧。”
梁徽扭帕子
梁徽把满屋子气都不敢大声喘人遣走,将祝知宜塞回被里,自己去换身干净衣裳。
他走,祝知宜又开始闹,乱挥手触到梁徽,紧紧抓住,仿佛那是冰天雪地里唯点暖和热。
梁徽直没理他,但还是在他手即将滑落之时,反手包进自己掌中。想想,又拉到唇边呵气,祝知宜血大概是冷,怎捂都捂不暖,睡也不安稳。
梁徽眯起眼审视这张看起来很软面庞,眉心那点痣不似平日里那般高不可攀,有种蛊人纯和媚,他五官生得文秀典雅,只是平日不爱笑,所以显得太正经古板。
祝知宜做噩梦,好似十分痛苦,胡乱拱他,梁徽犹豫瞬,不耐地“啧”声,还是将人抱起,用身体暖着他,再用被子紧紧裹起来,下下拍着背安抚。
喝药,祝知宜很快沉睡过去。
夜半又刮起骤风,bao雪,呼啸狂风打得窗户险些便要被破开,气温骤降,寒风侵,祝知宜又开始烧起来,额头发汗,嘴里模模糊糊念着什。
梁徽被吵醒,起身点灯。
“清规。”
“祝清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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