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不拿去给朕?”梁徽这些天左等右等不见人,直到方才才看到它被置在案牍角落。
祝知宜抬头看他,眼神直直,如实道:“属官拿去御书房时皇上正与人议事。”
没说是谁,语气很自然,什也听不出,梁徽却勾唇笑,沉吟道:“唔——是朕不
祝知宜张张嘴,无话可说。
夏露京游是大梁传统,彼时帝后同舟自汴京河过,接受万民朝拜,与民同乐。
他真不觉自己身体有什严重问题,但长公主确实也快回京,如若气色不养好些,她会多想,会以为他在宫中过得不好。
梁徽见他似有松动,牢牢揽着他,又重新变得游刃有余起来:“江津之案不急,清规好好养几天,等着赫兰公主回宫。”
祝知宜只得点头。
祝知宜眼微睁,梁徽怎知道他病?
梁徽看他不答,揽在他腰间手收紧,黑沉平静目光锁着他眼。
祝知宜还有许多公事未决,自然不会答应:“也不是什”
“祝知宜。”梁徽很少叫他正名,因而显得郑重严肃。
“什?”
他自顾自做这些事,神情自然,言不发,祝知宜被他伺候得不自在,如若没记错话,他们似乎……还未言和?
他没有梁徽那种粉饰太平能力,每次不欢而散后都能马上装作无时发生切如旧。
梁徽忙活完坐在旁随手拿起祝知宜前两日写好没送出去简折,对他抬抬下巴:“忙你吧,不用管朕。”
祝知宜云里雾里,想让他先回去,但看梁徽比往日都沉默也就没敢出声。
他也就真不管这人,重新埋首,梁徽时不时给他热暖手炉、剪灯烛芯。
梁徽面色柔和几分,亲手给他披上鹤氅,刚想命人抬轿撵过来,祝知宜说太晚就别大动干戈,梁徽便手提着宫灯,手牵起人走回凤随宫。
春日风沙重,梁徽耐心给他戴起氅上连帽,捂得严实,祝知宜只露出黑白分明眼和光洁白皙额,像松树雪洞中探头小动物。
他气血虚,手脚都软,梁徽索性揽着他,手臂有力,好似很痛惜爱护人样子。
夜风寒劲,梁徽低头同他说话:“清规给朕写折子很好。”
祝知宜耳根痒,退开几分,说:“谢皇上。”
“朕是在压迫剥削你?”
祝知宜忙澄清:“自然不是。”
“既然不是,为何把自己身体搞成这幅样子。”梁徽忍晚上,语气不由得重几分。
祝知宜疑惑地看他眼,道:“臣身体臣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梁徽知道他惯来吃软不吃硬,也不同他争,闭闭眼,压下心头万千思绪,再睁开时已变回他平素温和,他换个法子说:“下旬便是夏露京游,再往后又到赫兰公主省亲,你要让百姓与长公主看到你这副病容?”
气氛太过静谧安好,温情到梁徽不由得觉得他们就是对南书房同窗,为太傅布置课业同秉烛疾书,熬夜用功。
弄完时宫里梆子又打次,梁徽看着他似笑非笑,幽声道:“好?朕以为起码要到三更。”
“……”又开始,祝知宜心道又没叫你陪。
他抱病久坐,站起来头晕目眩,腿软便被梁徽手疾眼快地揽住。
梁徽低头:“帐对完,折子也写,清规能好生养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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