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木架、茶座、棋盘也都是,还有许多画,大幅大幅挂满墙。
这屋子里雕、刻、画、泥捏、玉琢、陶瓷烤皆是同人。
那人面百相,有眉间红痣似玉观音、温润纯善似三月春风、横眉冷目不搭理人、雍容
“不是女也不是男,”其余几人笃定道,“那就是海公公呗!”
“……”
“那、那也说个,有段时间在宫祠当值,就、就那位被禁足过那个宫祠,每天晚上都听到有人在里边说话,叨叨絮絮,哭不像哭笑不像笑,有时候还又哭又笑,吓死个人。”
“别说别说,瘆人,大过节,咱们赶紧去领俸赏出宫买花灯!今夜护城河肯定特别热闹。”
“走走走!”
“听说凤随宫以前是君后住。”
“君后不是——”
“嘘,不要命你。”这是宫里忌讳。
其中个左右望望,喉咙滚滚,细声道:“那个,有天值夜,好似听见凤随宫阆苑有人在哭,也、也不是哭,就是种……”她斟酌着形容,“种……特别伤心声音。”
那种从胸腔里挤出来、真真切切悲伤,碾过喉咙,变成不成声哽咽,泣不成泣泪不成泪,小宫女回想起来都有些不忍,“真特别特别伤心,太可怜。”
熙庆三年隆冬,大梁与郎夷再次签署条约,郎夷承诺永不向大梁境内运送毒蛊,且每年向大梁朝贡,并无条件竭尽所能为大梁在西域寻人。
至此,梁军班师回朝。
三年后,夏露。
都京张灯结彩,游人如织,荷园亭台、纸鸢龙舟,派昌盛繁华。
宫中冷清静谧,掌事姑姑吩咐几个小宫女:“你们把这儿扫干净就去尚宫局领俸赏吧,今天过节,都出去玩会儿,宫禁之前回来就行。”
凤随宫。
玉屏拿月白云纹袍在书房外候着:“皇上,时辰到,钦天监掌司在百松园侯着。”
梁徽手上雕木刻笔歪,食指腹被划个口子,渗出血,他没理会,只皱起眉摩挲着那未完成木雕。
啧,不能用。
他将废品扔到案牍上——没地儿搁,青玉案已经被各式各样木雕铺满。
怎会这伤心呢?是家人去世?要不这宫里也没什值得这难过事呀,没有勾心斗角刁难下人主子,掌权公公嬷嬷也都是宽和好说话,俸禄丰厚,活也不多,这日子够好。
“不、不会是女鬼吧?”
“不是女!”
其余几人傻眼:“男?”男哭这伤心啊?
那小宫女忙道:“也、也不定。”她没听得太清楚,有时候悲痛超过人类承受阈值就变得雌雄不辨,眼泪和伤心是不分性别,管你男女,苦起来样叫人心神俱灭痛不欲生。
几个小宫女喜上眉梢。
自从三年前皇上遣散后宫,宫里就闲下来,就皇上个主子,用不那人伺候,司礼监把大半到年龄都放出去。
“谢姑姑。”几个小宫女叽叽喳喳笑着走,经过凤随宫时候都不自觉放轻脚步,听说这是现在宫里唯主子爷住地方。
皇上深居简出,喜静,身边不爱留人,那大个凤随宫只有海公公、玉屏姑姑和乔侍卫,噢还有头银耳狼。
她们这些新来只远远瞻仰过天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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